摘星真人見狀,便要招呼晅曜來幫忙, 不想蒼竹涵要走, 晅曜也要走。
晅曜說:“我與支玉恆約了件私事, 他剛剛傳信予我,說是我要的東西他有辦法做出來了, 我得去趟醫谷。”
摘星真人:“……”
她有些頭疼地扶額:“你們倆就沒有一個把為師放在前頭對吧?處理瓊山宴不麻煩的嗎,你們誰也不留下?”
蒼竹涵失語, 他正想如何才能委婉又禮貌的提醒摘星真人瓊山有很多人,晅曜已經很直白地開口。
晅曜道:“只要你提,始無一定很樂意替你料理了全部,他有八個親傳呢,辦三場瓊山宴都夠了。”
摘星真人聞言面無表情,她提點晅曜:“你也知道始無師弟的弟子最是遵從師命,乖巧能幹啊?”
晅曜只當自己沒聽見。
摘星真人早已習慣了晅曜的任性,考慮到晅曜的特殊性,她也不想自己給自己的找氣受。想想當年,瓊山五子為了晅曜的教養問題愁破了腦袋,最後還是看中了蒼竹涵足夠耐心,為了能讓蒼竹涵教養,才將晅曜塞到了她的門下。所以說,對晅曜而言,她這個師尊多是名義,真正如他師如他父的,還是蒼竹涵。
蒼竹涵都沒攔他去醫谷,自己攔什麼。
摘星真人揮揮手,也同意了。
晅曜見狀,轉頭就走。走之前,卻又被摘星真人叫住。
摘星真人抱劍於胸,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晅曜手中的曜靈劍,說:“晅曜,你近期有回過後山嗎?”
晅曜聞言一個激靈,他含糊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摘星真人心裡便有了點數,她也沒戳穿晅曜,只是提醒:“你的劍雖不及你,卻不同於一般的瓊山玉。它們不能落到心懷惡意的人手上,你明白的吧?”
晅曜不擅長說謊,他只好實話道:“我也就是借了一把給支玉恆研究,他是個大夫,又和掌門交好,沒什麼問題吧?”
摘星真人道:“後山是你的家,裡面的東西如何處理當然是由你說了算,我只是提醒一句。”
“晅曜。”摘星真人看著自己的小弟子,如母親般細細諄囑,“今後無論發生什麼,瓊山都是你的家。”
“若是被傷了心,就回家來。”
晅曜與摘星真人一樣抱著劍,他眨了眨眼,粲然笑道:“她才捨不得我傷心!師尊,我先走啦。”
蒼竹涵同樣拜別摘星真人。
摘星真人目送自己的弟子一左一右地離開。
她感慨:“時光真是不等人,連晅曜都會說‘喜歡’了。”
李萱一直在一旁候著,她聽到摘星真人自語,開口說:“丹姝姑娘是個心地柔軟的好人,她不會傷害晅曜的,與晅曜也很相配,您完全不必擔心。”
摘星真人聞言回頭看了李萱一眼:“連你也這麼誇她。”
李萱神色不改:“您不也很喜歡她嗎?當年在黎門如此,如今在聖海宮也是一樣。”
摘星真人並沒有否認,她說:“我其實隱約有點感覺,這孩子變了很多。通常來說,變化像她這麼大,都不意味好事。”
“不過說也奇怪,以前的她也好,現在的她也罷,給我的感覺倒是一樣的。”
——都是清風拂澗、堅韌不屈的靈魂底色。
晅曜往醫谷去尋支玉恆,他急著要製成玉丹,確保黎丹姝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有自保的能力。
蒼竹涵趕往魔域封印,準備確認危機到來前他們還有多少時日。
魔域金殿內,石無月久違地坐上了空閒了數十年的主座。
他一襲黑袍,袍角彷彿融進了地面的陰影裡,像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