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不該是她煩惱的事情。
她明明都清楚,她一向理性的。
但今夜可能因為飲酒的緣故,她想聽點不一樣的,此刻的她面色紅潤,長睫下的眸光熠亮,牽扯出絲絲縷縷的線,唇邊扯過的弧度跟以往不同,近乎妖冶。
她說:“林生,你不對勁。”
但不對勁的只有他嗎?
林晉慎抬眼,眼底漆黑如墨。
車已經快要開到目的地,但林晉慎沒有直接開進林宅,而是停在路邊,熄滅車燈,被夜色迫不及待地吞沒。
黑暗裡,咔嗒一聲,是安全帶解開的聲音。
陸宜聯想到鬥獸場裡,被開啟的鏈條,在陰暗裡,一雙亮起的眼睛,豎向瞳孔,是捕食者的眼睛。
林晉慎問:“哪裡不對勁?”
沒有安全帶的束縛,他靠近,兩人近在咫尺,他能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酒氣,帶著水果的清新味道。
好像熟透掉落在地上發酵的漿果。
甜美到令人沉迷。
陸宜也解開安全帶,與他目光對視:“你其實是介意的對不對?”
林晉慎嗓音低沉:“我介意你很開心?”
他握住她的手腕,細細的,像是稍微用力就會折斷的,他手指不輕不重地碾過,觸感溫潤滑膩,呼吸越來越重。
“不知道。”陸宜撥出氣息,目光裡帶著茫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在說什麼,又怎麼會糾結這個問題。
“不如,你介意一下讓我開心?”
鬥獸場裡,那雙眼睛迫近,野獸面部一點點,每一根線條都預示著危險,前一秒平靜,後一秒會釋放出野性。
“你現在該慶幸現在不是在臥室裡。”林晉慎迫近,再暗的環境,也能精準捕獲她唇的位置。
陸宜心怦然急遽跳動,恍惚間想到前幾日的畫面,那天雪好大,他嘗試更多可能性,恍然原來還可以這樣。
失神間,唇被咬一下。
林晉慎終於嚐到發酵過的漿果。
也像不幸誤食過的動物,醉意徹底上頭。
他身體力行地對她的問題做出回答,是的,介意,非常介意,即便只是有過這樣一個人,都讓他嫉妒。
陸宜呼吸急促,胸腔劇烈地起伏,好像置身於鬥獸場,他們在撕咬,近身搏殺,難分難捨的,忘記身處何處。
林晉慎在剛才大開大合的動作裡領帶扯開一半,隨意掛在脖頸上,唇上染上她的口紅,紅到豔麗:他說:“車裡也不是不可以,但太狹窄,你會很辛苦。”
陸宜:“……”
她是不是還得說謝謝,謝謝他這麼為自己考慮。
他根本不覺得在車裡多荒唐,而只是真心覺得她會很辛苦。陸宜看他,越發覺得他以前太端著,誰知道一本正經的皮囊下,藏著的淨是的汙穢念頭。
“換輛車會比較好。”他掌著她的下顎,掌心裡的溫度烘烤著她,他竟認真在想之後換一輛車。
商務的,加長的,還可以改,到時候量身定製。
陸宜:“不要!”
想都不要想。
林晉慎“體貼”地問:“不要什麼?”
“……”
唯一的慶幸,是夜深後來往的車輛並不多,不然陸宜只覺得臉快丟盡,明知道側面的車窗不可能看到裡面的情況,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萬一呢,如果有人路過呢。
她被想象出可能性帶來的羞恥感絞殺。
林晉慎彷彿不會去想這種問題,他陷入情緒裡,只想飽嘗一頓,其他人怎麼想,怎麼看待,誰會在意?
陸宜只能抓握著他的手臂,透過衣料,感受到肌肉的起伏。
等他們平息,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