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等到江言回來吃年夜飯後,江隨之一人將煮好的小火鍋吃完,收拾好碗筷,準備回房睡覺。
他這裡沒有什麼守歲的習慣,更沒有興趣看春晚。
只是在零點快到的時候,房門就被人開啟了,叮呤咣啷一陣響聲將他從淺眠中吵醒,出來一看江言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大堆吃的放在桌上,然後在小廚房裡擺弄著東西,碗都打碎了兩個。
“你做什麼?”
江言身上還穿著高定禮服,卻像模像樣繫著圍裙站在逼仄的廚房裡,聞聲回頭:“不是要吃火鍋嗎?我讓人空運過來的食材,還有這蝦和魚我給你剁成餡兒包幾個餃子,一會兒煮了吃。”
江隨之有幾分無語:“誰家好人現在吃火鍋。”
“我們家啊。”江言理直氣壯地說,“你去坐著,看我給你露一手。”
雖然覺得有點誇張,但江隨之還是裹著毯子坐在客廳裡等他在廚房裡造反,終於等到他再一次把鍋砸了以後忍不住走進去。
一看那魚還在活蹦亂跳,餃子皮厚得可以直接下鍋煮麵了。
他只好捲起袖子:“滾出去。”
江言悻悻摸著鼻子:“我照著影片學的,動作慢了點兒,賣相也不太好看,但味道應該還行。”
江隨之瞌睡徹底醒了:“我再說一遍。”
“好吧好吧。”江言將圍裙脫下來不顧弟弟的掙扎系在他身上,“那我去看看準備其他食材。”
這頓火鍋和餃子終究是沒有趕在零點的時候吃上,江言也不知道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把電視裡春晚的聲音開得特別大,家裡很吵,還壓不過他吐槽春晚的聲音。
江隨之被迫吃了兩頓火鍋,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混混和一個沒下過廚的大老闆,把死貴的各種空運來的食材做得普普通通,吃不出什麼特別的味道。
但不知怎麼,江隨之還是吃了很多,然後就看到桌面上擺了一個紅包。
“壓歲錢。”江言將紅包到他面前。
“我成年了。”江隨之說。
“那又怎麼了?”江言將包地亂七八糟的餃子下了鍋,在熱氣騰騰的霧氣裡笑意盈盈,“誰規定成年人不能收紅包了?我給我弟弟的,拿著,以後每年都給你發。”
第一次,江隨之收下了江言給他的錢。
只不過那個紅包到現在都沒開啟過,他沒去數里面到底有多少錢。
吃完飯的江言接了個電話,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很多:“我……”
“吃完就滾。”江隨之頭也沒抬,“這段時間沒來,床單被罩都沒洗,沒地方給你睡。”
江言哼笑了一聲:“那就趕緊洗,我明天來沒有睡覺的地方就去跟你擠。”
說完就站起身去拿自己的外套,穿上衣服後江言頓了頓,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江隨之,新年快樂。”
已經是大年初一了。
眼看著人換好了些,江隨之才說了句:“哥,新年快樂。”
江言背對著他在門口定了幾秒,揮揮手離開關上了門。
而他繼續收拾著還沒吃完的東西,咬下那個江言煮了卻沒來得及吃的餃子,面無表情吃了下去。
這狗玩意兒連個蝦殼都處理不乾淨。
江隨之很快從記憶中抽身,掛掉了林生西的電話。
哪怕現在把孩子接回來,他能在過年那天做什麼呢?
陪他們睡一個完整的覺都做不到。
不過樂清已經陪兩個孩子過了兩個年,還會給他們買新年衣服,她可能比自己更清楚,普通人該怎麼過年。
以後如果真的把兩個孩子接回來了,過年的時候也把他們送到樂清那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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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