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過來了,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人,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嗯?”
annie轉過頭,淺瞳裡似乎帶了幾分隱隱的光:“我從來沒見過色彩和畫面,但遇到你之後我的腦海裡居然開始出現了一些從未有過的畫面,甚至畫面裡的我說的還是中文,我看到我和一個孩子爬上山頂去看別人放風箏,那個孩子說以後她長大了要給我買很多風箏和飛機宇宙飛船,讓我能飛得更高。”
樂清呼吸猛然頓住。
“所以我相信你。”annie看不見她的異常,繼續說,“因為我也覺得自己的來處莫名,我跟你說過,我正在找答案。”
“風箏……”樂清聲音微微顫抖,“是我送你的風箏嗎?”
“或許。”
大巴一直往前開著,兩人之間安靜了很久,樂清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注視著眼前的人,眼睛忽然慢慢模糊。
“在酒店見到你的那天,我也想起過一個從沒見過的畫面,有個姐姐牽著我,告訴我她會一直保護我,要和我成為一家人。”樂清哽咽著,“我不知道那是誰,但我卻一直覺得那會是你,我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是怎麼來的,所以從那天開始,我一直都很害怕,很惶恐。”
尤其是在看到江隨之父親拿出那份報告,上面孩子的照片跟小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樂清一貫清晰的思維就忽然下線了。
最初傳到這個世界以為自己是原主的時候,她能夠把自己置身事外,只要處理好一切回到正常生活的正軌就好。
可到後來意識到自己是身穿,她心裡就一點點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她一邊捨不得孩子們,在每一個蛛絲馬跡裡尋找自己不放下孩子們的理由,所以在得知江隨之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時她選擇遺忘自己的來歷,讓自己沉浸在作為孩子們小姨的幻想裡,希望可以這麼一直走下去,讓自己能有所牽掛。
但現實一次又一次把她的心理防線擊潰。
她在意的不是自己究竟是不是孩子們的親小姨,因為血緣關係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哪怕把孩子放在國內,送到孩子爺爺身邊,她也從未想過真的要離開他們,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把自己整理好。
她在意的是,自己究竟是誰。
腦海裡的那些畫面,還有五歲忽然死亡的小孩,以及樂清這個名字,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用,那麼多人在意,為什麼那麼巧eve就整成了自己的樣子。
她在害怕自己以後不會存在,在害怕自己的出現和消失一樣,那麼突然和猝不及防。
“annie。”樂清啞聲說,“我懷疑,我是那個很多年前死掉的小孩。”
因為死掉,所以在另一個世界孤獨長大。
又在某一個時間回到這裡,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樂清。
“那我呢?”annie笑道,“我難不成是你說的那個要保護你的姐姐?”
話音一落兩人都靜了。
零零散散的線梳理下來,在空無一人的大巴上,那些混亂的思緒好像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
為什麼兩人會同時看到那些沒有經歷過的畫面。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命運的巧合。
現在只有一個答案能解釋得通。
樂清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忍不住抓住了旁邊的annie。
如果自己真的是那個死掉的小孩,而annie是那個被她撿進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姐姐,那五歲的自己死了去了另一個世界,出於某種原因,姐姐用樂清這個名字繼續活了下來,直到24歲的姐姐死了穿到另一個身體。
樂清猛然抬頭。
她看著眼前這雙眼睛,想到了安安那雙極其清澈、又時常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