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她蹲在了同樣跟陶罐一起摔在地上的廖明面前:“廖院長還記得當年的事嗎?”
廖明條件反射一般搖頭,大聲道:“不記得!”
“但我記得。”樂清淡淡地說,“記了很多年,每天想的都是那份寫著我名字的意向書,如果廖院長不記得,想必也不會把假的骨灰留這麼久吧。”
她看著對方已經慌亂無神的眼睛,輕聲道:“我今天來,是專程過來報答您當年的收屍之恩的。”
廖明雙眼通紅,彷彿被人捏到命門一般臉色慘白,抬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你別說了!”
他的手只伸到了一半就被江隨之一腳踹在了他自己挖出來的那個坑裡。
屁股懟在裡面怎麼都拔不出來。
幾個保鏢也將他團團圍住,按住了他的肩膀。
秦局長都懵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探親來的嗎?
“我想廖院長應該更清楚。”樂清笑了笑,“您說是不是。”
“要怪就怪那喪盡天良的夫妻!”廖明這麼多年本來就被折磨得十分敏感,哪裡還顧得上去想人的心臟取出來了就活不了,他此時此刻面對樂清根本就經不起細細推敲,捂住頭不敢看她的眼睛,“都是他們的主意,是他們一定要我這麼做的,還給了我很多錢,否則他們不會遭報應的!”
果然。
樂清緩緩站起來,已經不想再問下去了。
可她還沒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語氣很冷:“什麼主意?”
樂清身體一僵,驚愕回頭。
annie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小院外面,和她一起的還有江叔叔和江老爺子。
此時的她才真正露出慌亂的神色:“姐,你怎麼來了?”
“安安昨晚給我講故事。”annie沒有焦距的視線落在她的方向,“說小姨今天要來見一個人。”
她沒有眼睛,自然有的是人做她的眼睛。
樂清有意不讓她跟著來,但她自然有辦法過來。
恰好兩個長輩去看孩子,便一起過來了。
樂清艱難地走了一步:“我……”
哪裡知道廖明在聽到樂清喊的那聲姐後更加激動:“你姐姐是不是?就是她爸媽的主意!是她們讓我想辦法帶你去配型,讓我推你那一把的!你要怪就該怪她!”
“你說什麼?”annie杵著盲杖磕磕絆絆往前,再沒有了一貫的懶散和隨性,她步伐交集,踩在都是泥土和石塊的地面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你說什麼!”
樂清忙上前扶她起來:“別聽他胡說。”
“誰在胡說!”annie雙目通紅,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卻觸碰到了地上露出來的骨節,她顫了一下聲音哽咽,“這是什麼,連這件事你都要瞞著我,為什麼要瞞著我!”
這些天來一直埋在樂清心裡的那顆炸彈終於在這一刻引爆了。
她傾身抱住annie,溫聲安撫:“因為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沒有錯。”
“你不記得了。”她輕聲說,“我的命也是你撿回來的。”
在迴歸到腦海中的那些記憶裡,她漸漸理清。
當年在她還是孤兒院裡那個受到排擠的小孩時,每次出去玩都會被大家孤立,廖明作為院長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