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您露出這種表情也沒法改變這個事實。”
顧連城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輕輕聳了聳肩膀。
“既然您不願意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
顧連城緩緩起身。
“那我也就只好將您暫時關押在這裡,等事情有了定論之後再決定是釋放您還是將您繼續關押了。”
說完,顧連城便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喂!你等一下……給我把話說清楚啊!什麼叫多數目擊證人?”
“你們問的人究竟都是誰啊?!”
“回來!給我回來!”
葉辰的喊聲似乎並不足以讓顧連城駐足停留。
“把他關回去!”
他對著門口的兩名警員如此吩咐道。
“是!”
在門口等候多時的小警察跟上了他的腳步。
“顧哥,那個葉辰說了什麼嗎?”
顧連城將手中檔案交給了身後之人。
或許是睡眠不足的原因,他感覺眼前有些天旋地轉。
三天三夜沒閤眼的他被屬下推搡著回家休息,可剛躺下便又是一通電話將他叫起。
連忙趕到現場卻發現又是竹籃打水,接著又跟著警隊匆忙到了另一處報案現場。
結果還被報案人質疑能力不行,深入調查之後發現這起看上去很尋常的非法聚眾居然還涉及了沈市的大家族。
雖然很早就知道警察並不是那麼好乾的職業,然而心底的無力感還是無可抑制的升騰了起來。
說實話,顧連城現在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哎……”
他輕輕嘆了口氣。
“果然是他先挑事的吧?我在網上看到了,他們這群人好像還剋扣員工工資來著……”
“和他沒什麼關係。”
顧連城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啊?!”
“我說和他沒什麼關係。”
“可是……在現場的大多數目擊證人都說是他先動手的啊……”
“小陳。”
“是!”
“你也看到了朝陽物流公司的財政報表吧?”
被問到這個,陳姓警員有些緊張。
“不……我暫時還沒有看,因為我覺得……”
還未等對方解釋完,顧連城便搖頭阻止了他的話語。
“所以我才說你作為警察少了某些東西啊。”
“聽好了,我們是警察,是法律的走狗而非正義的使者。”
“誰是對的?誰又是錯的?”
“對於我們而言,這種判斷題太過困難,我們壓根沒法判斷。”
顧連城的嗓音逐漸低沉了起來,似乎將死之人一般有氣無力。
“辦案也好,追兇也好,我們不能僅靠一腔熱血,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我不否認那群快遞員放在他人的眼中或許是弱勢群體,如果老闆不發薪水他們似乎確實只能透過這種方式來反抗命運的不公。”
“可是啊……”
顧連城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頭看著年輕的警察。
深邃的眼眶中的眼睛似乎早已失去作為一個人應該擁有的光芒。
“你認為《勞動法》是因為什麼而存在的呢?”
“可是……如果哪天法律根本起不到作用呢?您又是怎麼知道他們不是在百般無奈的情況下才採取那種極端的方法呢?!”
即便面對自己所敬仰的前輩,小警察仍舊堅持著自己的看法。
“剛才我就已經說了,警察並非正義的使者,如果你因為主觀情緒而影響了你的判斷。”
顧連城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