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的男青年一見是他,囂張勁兒頓時一萎,跟在他身後的四個男青年更是縮著肩膀,互相往彼此身後躲。
文舞推著溫思睿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莫名在心裡找到了一絲平衡,「原來大家都發憷應隊長啊,還以為就我這麼慫呢。」
溫思睿聽到她的嘀咕聲,不由得好笑,「老劉頭在咱們基地負責打更報時,順便也幫忙搞衛生,推他的人是他親侄子,倆人當初一起被阿準救回基地。」
文舞一下腦補出後續內容:
侄子忘恩負義,不僅轉頭投奔蔣之田的避難所,還時不時回來挖基地的牆腳。
畢竟在末世初期,異能者萬裡挑一,最多的還是普通人。
青壯年男子在力量上天然具備優勢,除了極少數的異能者和各基地救援隊外,這些人才是和變異獸戰鬥、外出搜尋資源的中堅力量。
短短工夫,老劉頭也已經跟應準告狀完畢。
應準幫他拍背順氣,語氣淡淡道:「您一生氣就血壓高,一會讓思睿給您送兩片降壓藥,正好他剛拉了一車資源回來,這次沒遇到什麼危險,就是讓沙蠍舔了幾下。」
老劉頭突然瞪眼,緊跟著自己拍胸脯,表情滑稽地勸自己,「不生氣,我不生氣,藥那麼寶貴,思睿那孩子豁出命拉回來的,被沙蠍舔,媽耶我可不能瞎浪費。」
溫思睿:「……」
好兄弟,插得一手好刀。
文舞不厚道地想笑,又有點心虛。
「那個,我多嘴說一句,你千萬別怪溫爺爺,還有應隊長,當時那種情況真的很難抉擇,我雖然替你說了話,但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說完她總算心裡舒服了,不然總覺得自己太虛偽。
溫思睿輕輕頷首,「放心,我為他們倆的選擇感到驕傲,也一樣很感謝你,聽許諾說,你為了克服暈血的毛病,胳膊都被她掐腫了。」
文舞下意識地摸了摸被衣袖遮住淤青的左胳膊,不僅不生氣,反而很感謝許諾的果決。
只是無意中掃到溫思睿的雙腿,她心中一陣惋惜。
可能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溫思睿輕聲解釋,「當時沙蠍突然從地底下鑽出來,頂翻了卡車,我的腿剛好被車鬥壓到。」
文舞聽著都疼,「對不起,都怪我沒用,如果我可以動作再快一點,或許你的腿就不會有事。」
溫思睿轉過身朝她招手,「低頭。」
文舞不明所以,老實地彎下腰,探出腦袋。
溫思睿伸手摸了摸她睡歪的丸子頭,「是你救了我,不需要內疚,壞人作惡沒有絲毫罪惡感,好人卻會嫌自己幫忙不夠多,沒這個道理。」
話音剛落,兩人就聽那幾個男青年鬧著要走。
帶頭的大喊:「大家給我們評評理,當初說的是自願來基地,去留隨便,現在不讓人走,不就是想讓年輕的留下幹活,好養活那群老的小的?」
旁邊一人跟著小聲嘟囔,「就是,我們又沒欠著誰,憑什麼每天冒死出去辛辛苦苦找資源,回來還要分給那些不認識的人?」
剩下三個人點頭,顯然都覺得這個分配製度不合理,所以才決定去避難所。
在那裡,有多大的本事就能過上多好的日子,那才叫公平。
應準依然是那張看不出多餘表情的臉,因為氣勢太凌厲,反而很容易讓人忽略掉他長得好看的事實。
他什麼也沒說,手摸向腰間,五個男青年見狀大驚,突然又是喊救命又是抱頭逃竄。
「啊,應準要殺人啦!」
「救命,我不走了還不行,你有話好好說,別開槍!」
應準的手微微一頓,抽了下嘴角,繼而從腰間的軍用挎包裡掏出一個小本本,在上面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