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一直暗下里打量三房夫妻的表現,心裡對三夫人的惋惜之情更是深了,這位到現在臉上居然還是一副好奇的模樣,似乎此事根本與她半點關係都沒有,臉上還帶著點憤恨的表情,好似也很痛恨那個敢放印子錢的人一樣。
凌小小要是不知道三夫人的底細,只怕也要被這般絕佳的演技給騙過去了,誰又能想到她就是那個喪盡天良,逼的無數人家破人亡的主謀。
而三爺臉上,卻再也沒有之前的那般平靜的微笑,即使此刻笑著,可是隻要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三爺這微笑間的勉強和那絲怎麼都掩飾不住的陰霾……
凌小小原本還猜測著三爺會不會知曉三夫人放印子錢的事情,現在,不用說了,三爺定然知曉,而且必然還很支援。
這夫妻兩個,果然是窮瘋了,什麼昧著良心的錢都敢伸手。
風揚等了半響,發現無人站出來,就轉身看著風老侯爺,無聲地等候他的下一步指示。
風老侯爺看了風揚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將那人帶上來吧!”原本,他還想著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是這三房的,實在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他就是有心想幫襯一把,也幫襯不上啊!
風揚並沒有看任何一個人,只是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去,將人給帶上來。”
隨著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屋子裡的氣氛,陡然之間變得緊繃起來,空氣在這一刻都變得稀薄起來,眾人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那股子緊繃感,讓眾人感覺到屋子裡到處都有零星的火花在跳躍,似乎只要輕輕的一個摩擦,或許這間屋子頃刻間就能燒了起來。
等到張奎被帶了過來,三夫人臉上的無辜表情就有些裝不下去,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張奎居然落到了四房的手裡,也難怪今兒個四房敢發作她了。
只是三夫人到底不是常人,即使心裡顫了又顫,卻還極力維護臉上那種好奇,探究的表情:她在賭,賭張奎對她的忠心,只要張奎不招認出來,今兒個這局,就不是死局。
而三爺,見到張奎上來的時候,臉色已經完全的灰敗了下來,甚至他身下的椅子開始咯吱,咯吱的作響,所有人的目光都因為那咯吱,咯吱惱人的聲音,將目光盯向了三爺,瞧著他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時的往下流,有什麼東西像是穿透了層層的烏雲,卻又被幾萬只蒼蠅,在耳邊不時的嗡嗡作響,而影響了思緒。
三夫人心裡鄙視的瞧了一眼三爺:真是個軟蛋!窩囊的讓她瞧一眼,都覺得隱隱作嘔,若不是當初看上風府的門庭,這樣的男人就是跪在她面前,給她提鞋都不配,屁大點事情,在他的眼裡就跟天塌下來一般。
而風老侯爺也被這般沒用的三爺,氣得牙疼:這個窩囊廢,蠢物一枚,怎麼就是他的兒子?這膽色還比不上一個婦道人家。
風揚就似乎沒瞧見眼前這一切一樣,只是沉著臉,沉著聲音,冷冷的問道:“張奎,你給我仔細的看看,你的主子是哪位?”
張奎根本抬頭都沒抬頭,一副畏縮的模樣,輕輕的,略帶結巴:“是……是……三夫人……”聲音不大,卻如晴天霹靂一般,三夫人心頭一沉,整個人如墜冰窖,張奎居然出賣了她。
她知道,完了,什麼都完了,這一刻,她才清楚地認識到,在她和凌小小的這場對決中,她輸了,而且輸得徹底!
難怪這幾日子,凌小小異常的低調,日日纏著她,跟前跟後,陪著她演戲,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今天做準備,讓她無暇去理會張奎這邊的事情,這夫妻二人倒是齊心。
三夫人有些不甘的看了凌小小一眼,這個二嫁的女人,她憑藉的不過是她的命好,嫁了一個好男人,若是自己嫁得不是這個窩囊廢,而是四弟這般的男人,何至於落得現在的下場。
三夫人在心裡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