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五痴子真的是請老王爺為他做冰人,那麼他這心思就真的需要好好的思慮,思慮了:當初羅海天也是請老王爺做冰人,今兒個,他什麼人不請,卻偏偏請老王爺前來,這其中的味道就需要好好的琢磨,琢磨了。
凌小小可不認為老王爺是閒在家裡無聊,專門喜歡為人做冰人的,五痴子定然耗費了巨大的心血,或是許下了足以讓老王爺動心的籌碼,所以讓老王爺不惜自打臉面,也要走這一趟。
凌小小將目光不著痕跡的在武易名的身上掃過,發現這人到現在的專注力都擺在茶水之上,只是專心的喝著茶水,顯然對凌府的茶水很滿意:這人的心思深沉,凌小小在他的神色之間居然找不到任何痕跡。
凌小小的心提了起來,一邊附和著老王爺:“王爺你說笑了,郡主是什麼樣的人物,哪是小小能比的,王爺你這樣說,不是要讓小小我羞愧死了嗎?”一邊卻在思索著,等一下,若是老王爺真的提出這麼荒謬的事情,她該怎麼將這件事情圓滿的擺平。
老王爺聽了凌小小的自謙,又是一陣笑:“你這丫頭,就是嘴巴甜,什麼話到你的小嘴裡走一遍,說出來就是讓人聽了舒服。”
凌小小能怎麼回答,只能繼續自謙。
二人說笑了一陣,其中幾分真意誰的心裡都是明明白白,待到寒暄過後,老王爺就開始感嘆當初瞎了眼,竟然替羅海天那般無情無義,背信棄義的小人做媒,實在是對不起凌小小。
凌小小聽到話題談到了這裡,知道下面就是正題了,她袖子裡的拳頭緊了緊,面上卻很是自然:“這事哪裡能怪到王爺,都是小小有眼無珠,錯看了他,這是小小命中註定要走的這一劫,是小小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來還的,小小認了。”凌小小嘆了一口氣:“好在這事已經過去,小小也已經從羅家出來,與羅將軍義絕,此後是橋歸橋,路過路,前塵往事,小小該還的也已經還了。”
說到這裡,凌小小的語速有些快,絲毫也容不得別人插嘴:“現在小小什麼都不想了,就一心要將孩子撫養成人,將手裡的幾個小鋪子打理好了,小小是想明白了,什麼都不可靠,銀子和孩子才是最可靠的。”
凌小小這番話,說出來就是為了堵住老王爺的嘴,若是老王爺真的是來做冰人的,那麼她的這番話就能堵住老王爺的話,即使堵不住,但是至少可以讓她回絕的時候,可以回絕的婉轉一點:和老王爺撕破臉皮,她不想,和五痴子撕破臉皮,她不但不想,而是半點都不想,這人的危險係數太高,她是半點都不想得罪的。
欺善怕惡,凌小小承認這也是她的一向優良傳統。
老王爺聽到凌小小的這番話,那一口茶水就嗆住了,猛地一陣咳嗽,才緩了下來。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老王爺擺出一副長輩的面孔:“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這丫頭怎麼會生出那樣的心思,你這大好年華,怎麼能因為一段錯誤的婚姻就蹉跎下去,孤獨終老,不管以前怎麼樣,你應該做的是要向前看,趁著自己大好年華,重新再覓良緣才是正道,千萬可不要生出那些糊塗的心思。”
老王爺說著又咳嗽一聲:“不瞞你這丫頭,本王今兒個過府,就是來做冰人的,……”
老王爺正說著順嘴,凌小小手中的茶盞居然落到了地上,打斷了老王爺的話,不但如此,凌小小的衣衫都被茶水灑的溼掉了,凌小小急忙用手彈了又彈,可是那潮溼的衣衫怎麼是彈彈就乾的,於是凌小小隻好站起身子告退。
“王爺,你看我這手滑的。”凌小小狀似十分的不好意思:“我先進去換個衣衫,您和武公子先坐著。”
凌小小也不等老王爺說話,就急急的起身,趕回去換衣衫了,從而錯過了武易名嘴角的一絲淡笑:真是個不安分的。
出了門,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