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前呼後擁的在侍衛的護送下,進了別院,就見凌老將軍正在那裡發飆,凌老將軍不知道被王雨燕的什麼話氣得整個人抖了起來,臉上的肉一抖一抖地,落在凌小小的眼裡,就“撲哧”一笑:“父親,你這是怎麼了?唱的哪一齣啊!”
凌老將軍瞧見凌小小過來,那渾身囂張的氣焰就弱了不少,再瞧見凌小小臉上那股子笑容,一股涼氣就從腳底升了上來,他是知道這個女兒的,每次,笑得如同春暖花開的時候,就有人要倒黴了,而現在,凌老將軍瞧著,好像倒黴的人似乎就是他自己了。
想起凌小小每一次的手段,凌老將軍也顧不得正在發作王雨燕了,反而走過來,推起笑臉,親自扶住凌小小:“小小,前些日子,你受的傷沒事了?真的好了嗎?怎麼不在床上多躺些日子,要知道,你這身子骨從小就是弱,可千萬要當心。”
真真兒慈父的模樣,好像凌小小就是他手心裡的寶,心尖上的肉,落在外人的眼裡,還不知道這位凌老將軍是怎麼個好父親,可惜啊,當事人的凌小小卻記得清清楚楚,從她受傷到現在也一個多月了,這位好父親一次都沒有去看她一眼,就是連表面的功夫都懶得做,連個下人都沒打發過去,現在這幅慈父的樣子,誰信,反正她凌小小是不信的。
凌小小略帶諷刺的笑笑,光明正大的將身子從凌老將軍身邊側了開去,顯然很不稀罕凌老將軍這番慈父的木挨一百個,也不管凌老將軍如同浮雕一樣忽然僵住的笑臉,和那僵在半空的手掌,自顧地走到王雨燕的身邊。
凌老將軍原本見凌小小氣色還好,心裡雖然不舒服,可是還是有一份高興的,雖然凌小小這個女兒往日裡與他不太對盤,可畢竟是他的骨血,多少還是有點心疼的,聽說她被刺了之後,他原本也想找個機會去看看,可是他的小心肝五姨娘那段日子,不是這裡不舒服,就是那裡不舒服,他哪裡還分得了身,只好先顧好一邊在說了。
凌老將軍可不覺得自己做的哪裡不好:小小那邊照顧的人很多,而芷若這邊除了他,還有誰會重視,他自然要多上點心。
而且,他的小心肝五姨娘可說了,小小遇險,他若是過去風家了,明白他的人會說他擔心女兒,不明白他的人,例如風老侯爺,往日裡和他在朝裡不是太對盤,難免不會多想,或許認為他去風府是去問罪的,那多不好?若是引得風老侯爺不待見小小,到時候還不是做人媳婦的小小受罪?
凌老將軍覺得小心肝五姨娘的話說的有太道理了,也是,什麼話從小心肝的嘴裡吐出來,凌老將軍都覺得十分的有道理,再說了,俗話說得好,嫁了一個女兒給人家,就落了一個把柄給人家,從此就欠了人家的,何況還是風家這樣的世族名門,那是高攀啊,人家家裡的女兒現在可是當今的皇后,反正小小也沒啥大事,他何必再惹風府不快呢?自然就不費那個心了。
凌老將軍瞧凌小小這副模樣,怕是小小因此恨上了他。
凌老將軍也太將自己當回事了,他還真的高估了自己在凌小小心中的地位,人家還真的就不在意他去不去看她,對這個父親,早就冷了心了,會退開去,那是因為凌老將軍的話,讓凌小小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虛偽的讓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而他的手,則像是帶了刀劍一般,刺人深深的疼。
她可不願意為了不重要的人委屈了自己,所以她光明正大退開之後,淡淡的說道:“我身子已經很好了,勞父親大人掛念了。”風輕雲淡,半點也沒將凌老將軍放在心裡的模樣,反而上前握住王雨燕的手:“嫂子,孩子的百露宴準備的怎麼樣了?”
王雨燕見凌小小到來後,底氣就足了一些,聲音說話也自然流利了:“準備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明兒個賓客情況?”
凌嘯本意是不要請太多的賓客,自家人聚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