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太夫人驚的做了起來,這衛姨娘怎麼可能會被送過來呢?要知道,她那個兒子可是如珠如寶的寵著,半點委屈也捨不得她受,這麼多年來,這風家雖說是姨娘,就是正室的日子也過得不如她來的風光:到底犯了多大的錯,才被送進家廟啊!
不對,如果只是犯錯,以她那個傻兒子對她的痴戀勁頭,怎麼著都不會捨得這麼一早將她送過來的,一定是出來什麼大事。
這般行事風格,不像是她那個傻兒子的,倒像是四房行事風格。
太夫人一陣心驚肉跳,難道是……
她連忙下地,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去,顫著聲音,吩咐:“快,快去將送衛姨娘的管事叫過來問話……”
她到底是有些見識的婦人,知道衛姨娘這個狐狸精的話,是靠不了譜,乾脆叫了送她過來的管事媽媽回話。
張媽媽慌忙的踢著鞋子過來,給她穿上,然後又順手給她加了披袍,自己也隨意的披了件袍子,跑了過去,親自接那管事媽媽。
片刻之後,就見眼圈子發紅,微垂著腦袋的張媽媽領著管事媽媽回來,立在屏風外。
太夫人一聽那急促的腳步聲停在了屏風外,二話不說,略顯煩躁的揚聲:“進來回話。”
她這心裡七上八下的跳著,總覺得這事情不會小。
話音一落,那張媽媽就領著管事媽媽進來,見到太夫人,那眼淚就落了下來,低低的,哀哀的,叫了一聲:“太夫人……”
太夫人見到張媽媽居然一句話不說,眼淚就落了下來,一顆心頓時就提了起來,誰知道目光一掃,又瞧見那管事媽媽頭上……白色的布花。
她猛地睜大眼睛,眼不眨的看著那白色的布花,聲調陡然提高了幾分:“風府……風府出什麼事了……”一個庶媳的死,不會這麼興師動眾,全府上下服孝,那是家主才有的待遇。
太夫人覺得這室內的溫度陡然間下降了下來,渾身的毛孔,這麼頃刻間,就張了開來,汗毛一根根豎立了起來。
那管事媽媽含著眼淚,悲傷的說道:“太夫人,昨兒個夜裡……老爺他……”
一盆冰水,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從太夫人的頭上淋到了腳,透心,透心的涼:她的兒子怎麼了?
難道……
不,不,不會的,她的兒子身強力壯,怎麼會忽然之間……
不會的,這一定是做夢,她一定還是在做夢!
太夫人惡狠狠的抬起巴掌,自打在自己的臉上:痛,好痛……
不是做夢!竟然不是做夢!
太夫人呆愣了片刻,目光一冷,面上一沉,就猙獰的拉住那管事媽媽的衣領,齜牙咧嘴的說道:“老爺怎麼了,老爺他怎麼了?你說啊,你說話啊……”
老爺是太夫人的獨生子,老爺的去世對太夫人來說,代表著什麼,這是誰都清楚的事情,失了老爺,對於太夫人來說,那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管事媽媽也是做母親的人,怎麼會不瞭解太夫人的心情,她略點憐惜的看了看太夫人猙獰的面孔,冒著被太夫人掐死的危險,到底還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了出來:“太夫人節哀,老爺……老爺……沒了……”
“你胡說……胡言亂語……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刁奴……”太夫人自然不相信這樣殘酷的訊息,她不願意相信,也不肯相信,在她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聲後,就像瘋了一半,抓住那管事媽媽的頭髮,一個勁的扯著,好像管事媽媽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就這麼一扯,居然就扯下了一撮頭髮。
那管事媽媽差點就痛的暈了過去,心裡對太夫人的那點同情,也被太夫人扯散了去,當即,也顧不得憐憫太夫人了,反而立刻將事情,大聲的說出來:“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