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根本就不看風老侯爺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繼續反問:“這麼些年,你午夜夢迴,可曾聽見我家夫君悲傷的冤屈之聲,這些年,你摟著這個毒婦的時候,可曾看見我家婆母怨恨的眼神,你這等喪盡天良,枉顧人倫的蠢物,又怎麼配得起一個父親的稱號,又怎麼當得起一個丈夫的稱謂?”
風老侯爺微弱著氣息,似是羞愧不已,卻還是緩慢的開口:“三房的,我知道你怨,你恨,可是人死不能復生,你就放過她吧,她已經得到報應了,你就饒了她一命吧!”
他忽然又將目光投向風揚:“揚兒,我求你,求你饒了她,她真的知道錯了,真的已經悔了……”
凌小小真的沒有想到風老侯爺聽了二夫人一連串的反問之後,竟然是這等反應,心裡憤恨莫名,恨不得上前,將那匕首再往深處,插進一分,立時要了風老侯爺的狗命:此時,他居然還在為衛姨娘求情,他到底視風家其他的子嗣為何物?置骨肉親情為何物?置老夫人為何物?
凌小小此時再也忍不住一聲冷笑:“衛姨娘,你好手段,到此時,還能讓父親為你賣命,實在讓小小我大開眼界。”
誰知道風老侯爺聽了凌小小的話後,就是一陣激烈的咳嗽,整個人激動的面色都漲紅了起來:“凌小小,你不要血口噴人,再挑撥是非,不關你衛姨娘的事情,我是心甘情願替她擋下那一下,也是心甘情願替她去死,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根本與你姨娘無關。”
他又咳嗽幾聲:“若是我的死能讓你們放過她,我願意一死!揚兒,你日後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你姨娘一條生路吧!”
嘖嘖,果然是情比金堅,連死都願意替過來了,凌小小瞧了一眼只是垂頭哭泣,什麼話都不說的衛姨娘,再一次感嘆這女人的手腕:居然在風老侯爺知道她生了別人的野種之後,還能哄得他為她賣命,這等心機,也難怪能獨寵至今。
這個女人一定在盤算著,風老侯爺臨死所求,風揚定然不能抗拒,這樣,她就可以活下去了。
不得不說,三爺果然是這個女人的種,大難臨頭,都能狠得下心來,捨棄對方,來保全自己。
誰知道二夫人聽了風老侯爺的話,卻忽然扭曲一笑,雙手就將那匕首往裡面推了三分,凌小小想做而未做的事情,二夫人做了。
她一邊將匕首推了進去一分,一邊嘴裡道:“既然你願意為她死,我就成全你,現在就送你下去和我婆母,夫君請罪!”
凌小小聞言大驚,風揚臉色也是一變,雙腳剛剛跨出一步,卻又忽然間停了下來,然後沉默一下,才道:“二嫂子,你真的瘋癲了,怎麼也不看看,那是父親,不是衛姨娘?”
等他話完的時候,風老侯爺的胸膛的匕首又刺進去一份,雙目圓睜,癱軟在地上,他不敢置信的看著二夫人,難道她是真的打算要了他的命嗎?
二夫人給了風老侯爺一個極其冷淡而又極其殘酷的笑容:“父親,你到現在都不奇怪,為什麼我一個弱女子,居然能傷到你嗎?”
衛姨娘一聽這話,那單薄的身子居然抖顫了一下。
二夫人瞧見了她這麼一下抖顫,就咯咯的笑出聲來:“衛姨娘,你抖什麼?我不過問父親這麼個簡單的問題,你有什麼好怕的?”
二夫人眉頭一挑,語氣忽然上揚:“難道,你是怕父親知道你對他下毒的事情?”
風揚和凌小小一聽這話,皆明白了風老侯爺為何如此不堪一擊的原因了。
“你胡說!你姨娘怎麼會害我?”風老侯爺極力怒喝二夫人,他怎麼也不會相信,衛姨娘會害他:她昨日還跪在自己的面前懺悔,還柔情蜜意說,這輩子能遇見他,是她三生的福分,那般的深情款款,怎麼會對自己下毒?
風老侯爺將目光轉向衛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