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叫的那麼急切,那麼真誠,只要長耳朵的聽出來了,這是她的本意,是她心底最深處的話:她不想死,半點都不想死。
朱氏是感受到了九賢王的本意才這般害怕的,這人是真的要幫著她死的呀,若是她再不開口,她的小命就真的沒有了,她已經感受到寶刃的寒氣,穿透胸膛衣衫的銳利了。
雖然她知道,她叫出這麼一句,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是比起小命起來,她什麼都顧不上了。
而九賢王等得就是這句話,他握著那寶刃的手,停了停,卻並沒有收回,反而笑著環視了一眼眾人:“你們瞧吧,我說了凌夫人的演技精湛吧,到現在還想演戲騙我。凌夫人,明明你面上恨不得即刻死去的模樣,嘴裡卻說著不想死,你問問看,這裡的人誰會相信你不想死了?你們相信凌夫人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其實並不想死嗎?”他說完又追加了一句:“我是不相信的。”
“我們也不相信。”溜進來看熱鬧的人中有人答了一句,其他的人也跟著叫起來了:不相信,我們不想信……朱氏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死嗎?今兒個,你不死都不行。
九賢王聳聳肩膀:“凌夫人,你看大家都不相信,所以在下還是好心的幫著你去死吧!”說得好像吃了多大虧,使了多大力氣似的,那手向前一伸,就聽見朱氏一聲慘叫,那寶刃就刺進了她的胸膛,她感受到胸口傳來了疼痛,她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流。
這時候,她除了疼痛,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嘴裡咒罵著九賢王:“你個混蛋,你個殺千刀的,你個斷子絕孫的,我詛咒你走路被馬踩死,喝水被水嗆死,吃飯被飯噎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油鍋,永不超生,你的家人,男的全都永世為奴,女的永世為娼。”朱氏想著,反正她現在都逃不過一死了還不如狠狠的罵個過癮:這人要殺她,她自然也不會讓他好過,尤其是見到九賢王面色那份悠閒的笑意沒有了,閃出怒氣之後,她更是得意。
於是朱氏扯開嗓子罵啊,她越罵,凌小小心裡就越痛快,凌老將軍則是隨著她罵一句,他的臉色就青一份:朱氏這個蠢婦,今兒個怎麼著腦袋就成了夜壺了,往日的那份機靈勁兒怎麼半點都沒有了,她也不想想看,若是這眼前的人不是有著他動不了的身份,他會讓他在凌家的地盤上猖狂嗎?
這時候的凌老將軍,恨不得自己立刻暈過去才好,他很想,非常的想就此裝暈了才好,他是朝廷的大臣,自然懂得為臣子的道理,就是要和上級打好關係,哄好大頭頭。
而要問天朝的大頭頭是誰,自然就是太皇帝,雖說太皇帝現在不太管事了,可是身份在那裡,最好敬著點:話說縣官不如現管,可是皇帝都對太皇帝恭敬有加,他一個小小的臣子自然更應該敬著,而敬著太皇帝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哄好了太皇帝的眼珠子……九賢王。
可是今兒個,九賢王,他們凌家可算是得罪的透了,朱氏這個蠢婦,竟然罵出這麼些不像樣子的話,尤其是斷子絕孫,男的為奴,女的為娼,這話誅心啊,九賢王斷子絕孫,罵的不就是皇室無後嗎?朱氏這可是在詛咒皇室啊,這可是滅門滅族的大罪。
凌老將軍越想心裡是越怕,為今之計,也只有先哄好了混世魔王,將這事情壓下去才好,而九賢王的來意,應該是給小小撐腰的,那麼也只有讓朱氏先認下草木灰的事情。
凌老將軍心裡有了主意,冷著一張臉,上去就是一個耳光,同時也裝作不經意的撞開點九賢王,不讓他在將那寶刃刺進去了。
以凌老將軍的經驗,這寶刃根本只是刺破點朱氏的皮,性命是無憂的,經過凌老將軍這麼一撞,那寶刃就隨著九賢王的手拔了出來。
雖然寶刃是拔了出來,不過凌老將軍看到朱氏胸腔那鮮紅的血跡,心裡還是有些心疼的,怎麼著到底受了傷啊,但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