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握著皇后的手也緊了緊,聲音惆悵的叫了一聲:“娘娘……”
皇后臉上的哀傷濃的揮散不去,聲音也哽咽了幾分:“當年本宮為了不打草驚蛇,只是擺出一副子傷心欲絕的模樣,好像對此事未曾放在心上。”
“只是心裡到底不甘,本宮暗暗聯絡風揚,徹查此事,本宮在後宮秘密查訪,風揚在宮外行事,此等大事,相知不過三人,本宮,風揚,和春桃。”
凌小小心裡暗暗琢磨:連風老侯爺都不知情,看來皇后對風家的顧念,只怕與她有幾分相同的情節,能讓她顧念的只怕也只有老夫人和風揚了。
皇后繼續說道:“查到最後,最值得懷疑的人,居然是那人。”
凌小小心頭一突:“娘娘,會不會搞錯了?”
皇后娘娘冷冷的道:“滑胎的前兩日,那人就宿在本宮這裡,雖說往日裡也經常宿在本宮這裡,可是卻沒有連宿五日的情景,當日,本宮只當那人聽聞本宮有孕,心情舒暢,寵愛更盛,暗自歡喜,卻沒有想到……”
皇后娘娘停在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眼角處早就掛著的淚滴就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良人如此,誰能忍受,即使她位高權重,也無法平常心視之。
凌小小看著一向淡然處置,雍容華貴的皇后娘娘,此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從容,再也沒有往日的冷靜,此刻的皇后娘娘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女人,她因為失去的孩子,因為自己被良人暗害而憤恨不平,暗暗自苦,她的心也軟了下來,她想到了自己的遭遇,羅家的遭遇,升起了一股子同仇敵愾,卻又憐惜萬分的心情。
她伸手,將皇后娘娘摟住,輕聲的安慰:“娘娘先別傷心,或許,這些不過是巧合,那人未必就能狠得下這份心,畢竟娘娘可是天下的鳳主,早日生出皇子,那才是天下穩定的最大依仗。”天下太平的首要條件,就是子嗣茂盛,而子嗣茂盛的前提,就是皇后先生子,那人如此做,不是自毀長城嗎?
皇后聽了凌小小的話,欲言又止,然後又是一聲長長地嘆息,眼中充滿了悲傷的神采:“起先本宮也和你一樣的想法,或許真的是一個巧合,畢竟那人對本宮也是有幾分真情,可是春桃去了浣衣局,卻……卻……發現那人的貼身衣物上曾燻過榛蓉香,你是懂香的,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凌小小臉色又白了三分,這榛蓉香她是知道的,雖然無色無味,尋常人用了,對身子有益,但是對剛剛有孕的婦人卻極為的不利。
若此事真的是那人所為,那真可謂煞費苦心了,這藥採集起來甚為困難,通常長在深山,而且知道的人甚少,她也是前世制香之時,翻了百草書才知道的,那人卻能以此為手段來害皇后,只怕這計策不是一朝一夕想出來的。
不過春桃的手段,倒也讓凌小小吃了一驚,對皇后娘娘的行事也更多了幾分放心,對風家也多了幾分信心,一個奴婢尚且如此,這主子的手段就更不用說了:春桃居然知道燻過榛蓉香的衣物,若是用鹽水浸泡,就會現出黃漬來……可不是尋常的醫者能知道的。
想不到看起來尋常的春桃,卻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居然能分辨出這等香來,風家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能人,也難怪她出事後,兄長第一個就向風揚求助,也難怪太夫人居然張狂的將她這個名義上的公主不當回事……風家看來真的有這般張狂的本事。
皇后沉著臉,冷然一笑:“也真難為那人了,時時刻刻惦記著本宮的肚子,知道本宮有孕後就先下手為強,省的本宮日後真的生下皇子來。”
皇上的冷酷,讓凌小小心驚,皇后的孩子,難道就不是他的骨肉嗎?為何居然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也難怪皇后這些年,遠離深宮,只怕是對那人冷了心腸,也是自保吧!
凌小小心裡覺著壓抑的難受,為何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