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隨即又開始訓道:“你自小膽小,連個夜路都不敢走,剛剛早就跟你說了,讓你莫要過來,莫要跟過來,你偏偏不依,現在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的……”
守著的兩個官差瞧著眼前自顧著說話的兄妹二人,只見那年輕的女子青著一張臉,畏畏縮縮的拉著男子的衣襬,一副恐懼的模樣,那男子此時總算見到官差,顯然一愣,隨即彎腰:“二位大哥,請問老張頭在哪裡?”口氣恭敬,卻是不卑不亢,二位官差見他雖然下人裝扮,可是見了官差並沒有什麼恐懼之色,想來也是大戶人家的下人,見慣了官府中人,剛剛又聽他說得了賞賜,就能買了好酒好菜,應該在大戶人家還有點地位,否則哪裡能得那麼多的賞銀,因為眼尖的官差已經瞧出那油包上的記號……得福樓,那是京城中僅次於得意酒樓的地方,酒菜可不便宜,就是他們也難得吃上一回。
大約猜出這男子是官家的下人,兩個官差也不敢怠慢,但是也不敢不敢翫忽職守,還是出聲,擋了車伕和如煙的去路,說道:“你們是何人,這裡不能進來,你們不知道嗎?還不……”
如煙此時倒是不害怕了,反而站出來:“二人大哥,這裡是義莊,怎麼就不能來了?我們的表叔在義莊當差,我兄長記掛他,送點酒菜,這是常有的事情,怎麼今兒個就不能來了?”
她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瞧著二位官差,如煙氣質原本就是偏柔和的,在幾個丫頭之中,最為優雅,相貌也偏好,而且凌小小一向對她們幾個丫頭捨得花錢,說是丫頭,走出去那通身的打扮,氣度就跟尋常人家的小姐沒有差別,那兩個官差也是常在大戶人家走的人,一瞧如煙這等模樣,再想想那車伕的大手大腳,心裡就有些明白了,只怕這是大官人家的下人,而且是特別體面的下人,有心搭個話,日好也好多個應承。
其中的一個年輕的官差,瞧著如煙好姿色,那話頭就多了起來:“二位,大概不知道吧!這如意酒樓的吃死人了,所以羅大人讓我等兄弟守在義莊,怕有人心懷不軌,毀了這屍體。至於,你們的表叔,已經被趕回去了休息,你們還是去他的家裡找他吧!”
那車伕一聽,就懊惱的頓了頓腳:“怎麼這麼巧啊,表叔的家離這裡不近,我這等一下還要趕回去當差,這酒菜……”
如煙狀似不在意的瞧了那酒菜一眼:“哥,反正你買了這麼多,一個人也用不掉,扔了怪可惜的,不如就請這兩位官差大哥一起用了,這天干日躁的,這兩位官差大哥也極為疲憊了。”
二位官差心裡一喜,這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再說,被人送點吃食,指望日後照顧點親友,也是尋常之事,也不足為奇,心裡反而讚歎:到底是大戶人家的下人,這見識就是不一般,這話說的多好聽,只怕這兄妹二人,見他們的表叔不在,早就打定主意,將這酒菜請他們二人,卻做得這般不動聲色,光是這番行事,就讓人高看一眼。
那車伕笑道:“小妹所言甚是!”對著二位官差,道:“二位大哥,我時常來這裡看我表叔,也經常一起用點酒菜,不如二位大哥與我一起用了酒菜,也算是交了朋友,日後行走,也好多個應承。”
二人見他氣度不凡,不似尋常人家的奴才畏畏縮縮,早就起了結交之心,又見那得福樓的好酒好菜請他們,哪裡還會推辭,尤其是日後行走,也好多個應承,這話說到他們的心坎上了,只是還記掛著自己的差事。
車伕立時笑道:“我時常和表叔在對面的房間裡用飯,離這裡也不過三五間房間,若是有什麼動靜,自然可以聽到。”
如煙倒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這太陽還沒下山呢,就是有人想使壞,也不會挑這個時辰吧!”
二位官差一聽,正是這個理,哪個人做壞事不是三更半夜的,怎麼會大白天裡使壞,其實剛剛他們心裡還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