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有個女警拍門進來說:“有人來接你了,張小檀,跟我走吧。”
張小檀愣了會兒,在她再次的催促下,機械地跟著她走出了這個可怕的牢籠。
外面已經是深夜了,這邊是郊區,不遠處就是黑魆魆的森林。張小檀打了個冷戰,腳下的步子像踩在棉花上,那麼不真實。
“喏,就是那位先生。”女警朝遠處的鐵門口一指。
張小檀抬頭,周居翰已經朝她走過來。
……
“我和幾個老戰友在那邊吃飯,快離開的時候,就看到你和一個男孩子被警察帶走了。他打了個電話,才知道你們被押到這邊來了。”路上,周居翰跟她說。
張小檀默默走路,抱著胳膊沒有說話。
周居翰把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後晚上出來,記得要多穿點兒。”
張小檀“嗯”了聲。
周居翰問她:“那個男孩子,是你的男朋友?”
張小檀兀然止住了步子,看著他。
周居翰任由她看著,目光坦然:“你之前和我說,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是他嗎?”
張小檀說:“是又怎麼樣?”
周居翰沒搭話。
她又說:“不是又怎麼樣?這是我的事情。”
周居翰沒理會這孩子分明的意氣話,按了她的肩膀,把她塞進了車裡。車子啟動,在夜色裡安靜地穿過。
張小檀安坐在副駕駛座上,上了車以後,就沒有和他再說一句話。
她不是真的討厭他,她是討厭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情境下見到他。可是,偏偏又讓他看到了自己這麼狼狽的一面。
路上,周居翰忽然問她:“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挺好的。”
周居翰過了會兒才說:“那我就放心了。記得,有事兒找我。”
“嗯。”
那天的談話,到這裡就結束了。彼此心裡都有事,但是出於自己的目的,都沒有開口。
之後的日子,張小檀過得很平靜。梁奕銘沒有再找她繼續那天的事情,朱主任竟然也沒有再催她要學費。
張小檀想了很多,可能是他忘了,又或者,是他家裡出了什麼事情……可是不管她怎麼樣,她決計沒有膽子去詢問。
可這不代表這事兒就這麼解決了,就像一把懸在她頭頂的劍,現在雖然被一根繩子拴著,但是指不定就什麼時候落下來了。
日子,也就在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裡慢慢地過了。
過幾日市政那兒有個歡慶會,想找幾個精神面貌好的大學生參加,前提是黨員,要有奉獻精神。這日,書記和教導主任一塊兒過來選人。
書記先是點了張小檀,然後是邢璐、夏秋白幾人。
點完了,有人抱怨:“這是選明星吧?完全就是看臉嘛!”
李書記拍了一下手裡的名單,輕咳了一聲,面不改色地解釋:“精神面貌好,精神面貌好,首先就是要看著舒服順眼哪。”
下面一幫人噓聲一片。
……
對於學費,張小檀真的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老天似乎可憐她,又給了她一次機會。
果然,上帝在關了一扇門的同時,肯定會給人留扇窗的,就是沒窗,肯定也有一個狗洞。
相對於其他院系,l大材料學院成立的時間尚短,加之專業小眾,一直以來,獎學金只有寥寥幾個專案。就在幾天前,海外一對華僑夫婦出資成立了新的專案,並以他們的姓氏命名為“xx教育”獎學金。
這日中午,夏秋白陪著她一道兒往階梯教室所在的11號樓走:“頭獎肯定是你的,我都打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