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兒住在通訊兵大院裡,周邊的人也認識不少,可就沒見過他那號人。
張小檀一直都是個知道分寸的,這件事情上,真的出乎她的意料。別看這些日子她逢人就笑眯眯的,看著好像沒心沒肺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心裡頭不對勁著呢。
以前那麼淡漠寡言的一個人,沒過個把月就變得這樣了。
能正常嗎?
夏秋白捉了她的手,按在掌心裡熨帖著,跟她說心底話:“有什麼別憋著。實在不舒服,咱們去飆車,去爬山,去做極限運動,也好過你這樣忍著。”
“……”
“你這樣,我看著心疼。”
張小檀微微一震,抬頭看著她。夏秋白眼神真摯,是真真切切的關心她。
她心裡一酸,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利索地抽回手:“能別這麼煽情嗎?真受不了你。”
“你再說一遍!”夏秋白撲過來撓她的癢癢,張小檀轉身逃下了臺階。
之後的日子,張小檀在學習和打工之間兩頭轉,日子過得很充實,漸漸的,似乎也真的忘了那些關於那個人的事。
她很努力地賺錢,一天打三四份工,每次回到宿舍倒頭就睡。
終於,在十二月份的某一天,她懷揣著這些借來的和賺來的錢,打車到了香秀山莊。在崗亭處等了很久,才有人出來接她。
是個三十上下的男人,姓魏,自我介紹說是周居翰的新秘書。和胡穎相比,這人顯得有些不苟言笑,凡事都公事公辦的,也更幹練。
張小檀把自己的來意和他說了。
魏寧停了步子,回頭對她說:“那您來得不巧,首長上午已經回北京了。”
張小檀在原地站了好久,沒有辦法回神。
魏寧很有耐心地等待她,直到她回魂:“……有什麼事情跟我我也是一樣的,等料理完這邊的事兒,我也會馬上動身。”
張小檀把那些準備好的錢都塞到他手裡,然後說這是她曾經跟周居翰先生借的的,請務必轉交給他。
魏寧收了,跟她保證,一定給她帶到,有問她還有什麼話想讓他幫著傳達。
張小檀失魂落魄地在原地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她沒有什麼可說的。
回到學校的一天後,她的卡上多了一筆錢,那是一筆足以她安心把這最後兩年的書唸完的費用。
張小檀看著卡里的數字發呆,心頭沉甸甸,茫然無措起來。
她以為自己能夠還清他了。可是,她的那筆錢還沒有經從魏寧抵達他手裡,這邊,她又收到了一筆債務。
他是不是就是要讓她覺得,她是欠著他的?
還是,這是他最後給予的慷慨。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曾經也像她愛他那樣愛過她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急,下章就重逢,進入新的篇章。男二即將上線
兩年
兩年後。
好不容易熬過兩個紅綠燈, 斜對面衝來一輛重卡,直接把她堵在了高架下。夏秋白氣得想爆粗,耐著性子又等了個紅燈, 一鼓作氣上了橋。
導航裡說的是前面五百米掉頭,可等到她真的掉了,開了十幾米又讓她掉回去。
夏秋白迷糊了。
停頓的功夫, 後面的喇叭聲就此起彼伏了。她沒法, 只好把車停到應急車道里,開啟了警示燈。
這時有電話過來,她拿起一看,是張小檀。
“怎麼你還沒到啊?磨磨唧唧的,就是烏龜也該爬到了吧。”
多好的姑娘啊, 逢人都是溫文淡雅的, 就是跟她不客氣。夏秋白這麼想, 就沒好氣:“找不著路了!”
“你在哪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