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今天紮了個馬尾,周居翰揪住她的辮子就提了起來,“平時讓你回來一躺跟要你命似的,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周梓寧,你還能有點兒良心嗎?”
“我怎麼就沒良心了,怎麼就沒了?”周梓寧挺不樂意的,拔出自己的馬尾。
沈澤棠過來和周居翰打招呼,按著她的肩到會客廳去坐了。
這是免得她又犯傻衝上去,那還不是撞槍口上?小丫頭片子,多少遍也不吃教訓,她哪裡能跟周居翰叫板啊?
飯桌上倒是消停了。周梓寧緊挨著沈澤棠坐,離周居翰遠遠的。周居翰也不在意,只是低頭給張小檀夾菜。
聊著聊著,周茂霆說起他的動作,周居翰也就隨意和他搭了兩句。
這頓飯吃得還算平和,但總是少了那麼幾分和氣。飯局結束後,周居翰就和張小檀回去了。小檀到了車上,思來想去還是問他:“總覺得你跟爸之間有點什麼。”
“能有什麼?”
張小檀看著他,意思很明白了——這能問她嗎?當然是問他了。
周居翰又開了會兒,前頭有棵白楊樹,他降了檔過去停了。
這樣一停,張小檀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看著他略有些嚴肅的臉,心裡惴惴的:“怎麼了?”
“這事兒說起來,還跟你有關。”周居翰笑了笑說。
“我?”張小檀是真的不明所以。
周居翰點頭,直接跟她說了:“查叔對他有救命之恩,也是他的老朋友,這些年他身體不好,但是一有空就會給我打電話,要我好好照顧查新航。現在出了這種事情,雖然不能說全是我的責任,他心裡也有點不對付。”
張小檀沉默了。
見她不說話,周居翰握住她的手:“我知道這樣說對你很不公平。但是,小檀,我爸這個人就是這樣,有點優柔,重情義,有些事情壓在心裡一輩子都過不去。查新航是個人渣,他爸也不是覺得他不該受制裁,他就是覺得對不起查叔,有點內疚,你別忘心裡去。”
張小檀抬頭看了他一眼。
周居翰捏了捏她的鼻子:“別一副哭喪的表情,我不會放過查新航的。甭管我爸怎麼想,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任何人,都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字句鏗鏘有力,清晰地敲在她的心裡。
張小檀的眼睛有些溼潤,低頭埋進他懷裡。
周居翰輕嘆一聲,摟住她纖細的肩膀。對於他來說,張小檀還是一個孩子,甭管她是在上學還是工作了,她為人處世方面都是一張白紙。
她不懂得怎樣隱忍,怎樣隱藏情緒,也不懂得虛與委蛇。
她總是這樣讓他不放心,又割捨不了。
傍晚下了一場雨。積了幾日塵垢路面煥然一新,空氣裡似乎都清新了。
從車裡下來,小檀才驚訝地發現他沒有帶她回家。夜幕下的北海公園很美,沿著石橋往東走,抬頭就可以看到湖對面茂密的叢林,還有叢林掩映間燈火輝煌的故宮。
丹朱輕素,露出飛簷的翹腳。
張小檀往他懷裡靠了靠,說,好美啊。
周居翰回頭,在她粉嫩的臉上吻了一下,唇瓣擦過她敏感的耳垂:“好香啊,你今個兒擦了什麼粉?”
小檀推了他一下,嗔道:“沒個正經!”
周居翰順勢攬住她的肩,壓根沒使勁,她就被他整個勒懷裡了。他個兒高,肩膀寬,勁兒還大,弄得她透不過氣來了,像條溺水的魚似的把頭往上伸。
周居翰低頭對她一笑,看著她憋得通紅的小臉,忍不住也笑了,伸手捏她的鼻子。
張小檀瞪他:“放開!”
周居翰微笑,就是不放開她。兩個人打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