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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沈澤棠,就是他的妹夫,小兩口剛結婚,正蜜裡調油呢。”
說起這檔子事,他那洋洋得意的嘚瑟樣,就跟這樁親事是他主辦的似的。
驚夢
薛常峰是個自來熟,看對眼了,就是你不搭理他也能說上個半天。這一個下午,張小檀只是坐著傾聽,見他說得來勁,也不好趕人,便默默陪著,期間給他添了幾次茶水。
一動一靜,其實也算融洽。
到了傍晚,雨勢漸漸收了,還有一些稀稀落落從房簷下滑落,把兩人困在亭中的角落,隔著雨幕從遠處眺望,像兩個老熟人正相談甚歡。
周居翰和胡穎一前一後進了這處院落,老遠就見了這麼副場景。
胡穎察覺到頭頂沒有聲音了,狐疑地抬頭。
周居翰這會兒已經回神了,吩咐說:“你先進去吧,衣服放二樓東邊房間的儲藏室。”
胡穎心裡有那麼些計較,佯似不在意地笑了笑:“就是那個姑娘,是n大的學生吧?我記得那次在會堂廣場上見過。”
“一個長輩的遺孤,幫著照顧著點兒。”
別的也不解釋了。胡穎知道他不悅了,連忙抱了衣服,快步進樓。進門前,忍不住又回頭往遠處亭中望了一眼。
冰肌玉骨的美人兒,在昏黃的暮色下如同茫茫夜色裡皓亮的白雪,有著看著就叫人動心的魅力。
那次見面,她還以為就是個普通單純的學生呢。
“我跟你說,那次我們去中南海,我跟……”他正說得口沫橫飛,亭外驀然了一道涼潤帶笑的聲音,“你們處的不錯啊。”
薛常峰猛地剎住了話,訕笑著站起來。
“等很久了?”周居翰低頭往那石桌上一掃,茶都涼了。
“就是老馮,讓我過來捎個口信。”
“過幾天去光山軍分割槽的事兒?”
“對,就是那個。兜了老半天,您都知道呢?”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模樣兒很憨。張小檀忍不住偷笑。
周居翰看了她一眼,她忙收住了。
周居翰卻沒有撤回打量,半開玩笑地說:“人家的大老遠過來,你都不和我打聲招呼?白白讓人等了那麼久。”
這話像苛責,又帶著那麼點兒寵溺。
薛常峰不遲鈍,也察覺到氣氛蠻怪的:“時候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以後有時間再聚。”
薛常峰告了辭。
回到屋子裡後,張小檀一直都沒有說話。
周居翰給她倒了杯熱水,吹了會兒,抿一口試了試溫度,這才遞給她:“喝點兒水吧,嘴唇都乾裂了。”
張小檀遲疑著接過來:“謝謝。”
“謝什麼?”周居翰覺得她太見外,“拿我當外人?”
張小檀不知道該怎麼回,乾脆就不說話。
周居翰卻不喜歡這樣的沉默,他喜歡凡事求個清楚明白,這會兒心裡有根刺,更是要得個答案。
“為什麼總是迴避?張小檀,我要你抬起頭看著我。”
張小檀氣惱中反而得了幾分勇氣,抬頭瞪視他。
周居翰很滿意,彎腰撈了把她的下巴:“記得我的話,別想著跟我打馬虎眼兒。”
他挺拔的鼻尖上蒙著些微的汗,面孔離得她極近,說話的時候,帶著熱息的唇緩緩擦過她的耳垂。
繼而捧起她的臉,充滿佔有慾的眼神讓她無法呼吸。
他今年三十四,正是一個男人風華正茂的年紀,以前在s市某基地的空軍指揮所做過參謀長,後來調往瀋陽,輾轉著前些年又回了北京,進了總參一部的空軍作戰局,如今已經是國防大的後備生員,可謂年少有為,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