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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目光,看得周居翰都微微愣怔。
他鬆開了手。
張小檀也收回了目光。夜風冷,她一言不發地抱緊了自己的胳膊。
半晌,周居翰說:“我哪兒對你不夠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這樣走了?”
張小檀說:“是我自己的問題。”她頓了頓說,“咱們不適合。”
“怎麼樣才叫適合?”
張小檀沉默了會兒,是真的認真思考了。
是的,什麼樣才叫適合呢?
應該是身份相當,能力相當,性情相投吧。
而他們之間,好像沒有幾樣是符合的。周居翰永遠那麼地自信,甚至自負,他忽略了太多,看不到自己無形中對她的傷害。
而她,只是一個卑微敏感的孤女。
哪怕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思想也不隨意志左右。她把自己縮在自己的烏龜殼裡,妄圖可以保護自己。
其實仔細一想,遠離他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不會遭人妒很,也不會患得患失,迷失自我。
“你已經決定了?”聽到她的答案,周居翰反而平靜了,鬆開了拉著她的手。
張小檀想了會兒,點一點頭。
有卡車從鐵門外的公路上經過,周居翰往外面移了兩步,本能地幫她擋住了飛揚的塵土。
這個姿勢,他似乎想要擁抱她。鼻息間聞到他身上乾淨清冽的氣息,是肥皂殘留的味道,像夏日午後的陽光一樣溫暖。
張小檀終於無法再忍受,轉頭朝來時的路落荒而逃。
張小檀靜下來的時候想,也許她真的是個怯懦的人。他和她之前,隔了太多太多,比如家世,比如身份,比如性格……
周居翰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太過受傷,哪怕曾經受傷,他也會很快調整過來。
而她,可能因此一蹶不振,一無所有。
在這段還沒來得及沉淪的感情裡,她選擇了提前抽身。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種懦弱的自我保護罷了。
而那日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是她為自己找尋的一個藉口。
她沒法和他明說,她是那樣那樣地害怕和絕望。
……
這個城市的氣溫在逐漸轉冷,到了初冬就下了一場很大的雪。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個禮拜,這日早上起來,路上的積雪已經沒了膝蓋。
學生會組織了一幫同學在路上剷雪,張小檀和夏秋白閒得無事也去了。
幹了一上午,身上都是汗。
副班長帶著倆姑娘過來給她們發一次性毛巾。張小檀說謝謝,和夏秋白坐檯階上休息去了。
“以後什麼打算?”夏秋白問她。
“什麼什麼打算啊?”小檀望著她,大大的眼睛烏溜溜的。
“別跟我裝蒜,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張小檀舉起雙手告饒:“我招我招,我已經決定報考研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
張小檀望向她。
夏秋白沉聲說:“你跟你那位,怎麼說?”
張小檀忌諱提到周居翰,這些時日以來,夏秋白便用這種模稜兩可的詞來代替。
那日在會堂見過一面,夏秋白依稀記得他的銜職。甭管哪個部門的,跟著那樣的領導從北京城裡過來的,也必然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反正,跟她們這樣的人隔得遠著呢。
夏秋白的父母早年離異,父親去了香港,母親則改嫁到了外地,沒一個人願意養她,沒辦法,她只好很小的時候就跟姥姥姥爺待在一起。
她姥爺是個退役的通訊兵,在塔山狙擊戰的時候傷過腿。她打小就跟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