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
其實,看了信後,他倒是不想責怪那張叔夜了。
是宋江那句“屢敗屢戰”,起了作用。
梁中書是蔡太師女婿,自然是朝中奸臣的一黨。
他們可不在乎人命,只在乎旁人對他們是否忠心,是否是一條心。
這“屢敗屢戰”四個字,不正是張叔夜表忠心最好的方式嗎?
梁中書一看,張叔夜這就是能力問題,不是態度問題,他還是對太師和自己的命令很是上心的,第一時刻就去剿賊。
就是這個人能力有問題,打了那麼多次都沒打下來。
不過,奸臣不害怕他們沒有能力,因為奸臣大多數也是不學無術,工於心計之輩。
像是蔡太師兒子蔡九知府蔡德章,那傢伙胸無點墨,卻在江州魚米之鄉當了知府。
也不需要他有什麼文韜武略,只要會一樣就行,那就是盤剝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而且,看得出來,人家不是做做樣子,因為做樣子,也就是裝模作樣的去打一次就完了。
而張叔夜呢?是鍥而不捨的“屢敗屢戰”。
態度非常端正。
梁中書心說這張叔夜和自己當初是同榜進士,也會做人,更會站隊。
像他這樣的人,可以留著用一用的。
“既然如此,稍後我便回書一封,蔡太師那裡,我自會替他開脫。”
聽了梁中書這句話,吳用大喜。
此行有兩個目的,其一就是給梁中書送禮,叫他替張叔夜在蔡太師面前說些好話。
現在梁中書已經這樣說,這件事是不用擔心了。
而第二件事,則是要梁中書出兵相助,剿滅梁山上的狄泉等人。
這件事,現在梁中書還沒提呢。
“稟大人,此次張太守還希望大人派遣一員大將前往濟州府,領濟州官軍剿賊!”
“大人不知,那些賊寇目無王法,兇狠異常,張太守幾次攻打,都被他們打退,損兵折將,如今濟州府已無可領兵之將,那些賊寇還揚言……揚言……”
吳用要來個“欲揚先抑”以激將法來激那梁中書出兵。
“賊寇說些什麼?”
梁中書追問道。
“大人,那賊寇揚言,早晚要殺到大名府來,生擒了大人一家,還要殺奔東京,生擒蔡太師、高太尉、楊太尉、童樞密,揚言要,要……”
“要什麼!”
梁中書此時已經氣得肺都要炸了。
“要扒了他們幾人的皮,啃了他們骨頭,喝了他們的血,瞧瞧他們的心是個什麼顏色……”
“住口!你大膽!”
梁中書指著吳用,拍案而起。
“大人,這不是小人所說,實在是那賊人的言語啊!”
吳用拜服於地,不知不覺間,他一通胡編亂造,已經替梁山眾人把四大奸臣得罪了個遍!
“這一番說辭雖引得梁中書發怒,可也太過狠毒了!”
晁蓋心中暗想。
畢竟,這是吳用自己的臨場發揮,這些話根本不是狄泉他們說的。
吳用玩的這一手,雖說還能歸類於激將法,但實際上和栽贓陷害也沒什麼區別。
當然,這想法在晁蓋腦中,也僅是一閃念而已,他轉念一想,他如今落到如斯田地,也全是狄泉害的,便再不覺得這一計有什麼狠毒之處。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小小蟊賊,竟敢如此狂妄,我誓要滅之!”
梁中書氣得把面前紅木大案拍得劈啪作響,吳用適時開口,“以大人手下軍馬之雄壯,遠勝濟州府兵馬,若是能遣一員將軍率軍前去,必能成功,將賊寇壓赴京城,凌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