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的意義。
他不一樣,他很少會想這些,他覺得倘若自己犧牲了,那麼自然有人會給他總結出他一生的意義所在。如果他活著回來,那任務成功本身就是意義。
現在活著回來好像又多了一層與沉珂有關的意義。
……
沉珂看著了一眼黑漆漆手機螢幕,黎淵並沒有回覆她。
她將手機放在了桌上,舒舒服服的躺進了按摩浴缸裡,昨天晚上在車上睡了一晚上,讓她有些腰痠背痛。
洗完澡之後,鴨梨早早的就在床上躺好等著她了,手機螢幕依舊是黑的。
沉珂朝著鴨梨撲了過來,蹭了蹭它軟乎乎的毛,又拿起了手機。
群裡頭有新的資訊,都是趙小萌同陳末發的,很多問題齊桓已經解答過了。
沉珂將手機放在了旁邊的床頭櫃上,看著那一直亮著的小夜燈,她微微地愣了愣,然後將燈給關掉了。
不會再有樓梯上的高跟鞋聲了,也不會再有永遠擺脫不了的噩夢了,而她也不需要再像是永遠在除夕的那天晚上一樣,睡覺的時候亮著這一盞燈。
鴨梨看著沉珂熟睡的臉,一甩一甩的尾巴,終於停了下來,搭在了沉珂的身上。
它朝著窗外看了過去,外頭的雨已經停了,太陽撥開雲霧,從那縫隙裡灑下了金光,像是新生一樣。
我是出院不是出殯
時間走起來不停歇,一晃眼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
南江一下子有了初冬的感覺,有些怕冷的人已經穿上了薄棉襖。這地方雨水多溼氣重,偏生又沒有暖氣,過冬基本全靠抖。
市局裡的人都愛穿夾克,那一熘水兒看過去,領導們像是一起去市場搞批發的好兄弟。
病房裡的主治醫生再一次忍不住朝著門外看了過去,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門口那三個像是門神一般的人,擠在那裡已經很久了,一個個的都豎起耳朵死死的盯著他,就等著他說上一句沒事了,可以出院了,然後就奪門而入。
中間那個捧著一大束鮮花的年輕女孩的死亡視線,實在是沒有辦法令人忽視。
在做完最後的檢查後,醫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終於說道,“陳隊,沒事了,今天可以出院了。”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先前還靜寂無比的病房,一下子喧鬧了起來。
他尋了個間隙,以最快的速度擠了出去。
那邊沉珂面無表情的捧著幾乎要擋住她整個人的大束鮮花衝在了最前頭,左邊的趙小萌拿著一個大紅色喜慶的藍芽音箱,鄭重其事的放著《好日子》!
而右邊的齊桓,則是舉著高畫質攝像機,咧著嘴一直拍著,還叨叨上幾句,“看這裡看這裡!”
陳末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這群鬼崽子!
腳趾摳出芭比城堡算什麼?他現在腳趾能摳穿十幾層病房,然後直接摳穿到另外一個半球!
“你們這群瓜娃子,這是幹什麼呢!快收起來快收起來!”
陳末說著,衝上前去,對著三人的腦門啪啪啪的幾下,看著他生龍活虎的樣子,沉珂眼中都帶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