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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桑心頭一顫,掏出手機撥打120,然後吩咐其他的兩個組員,趕緊在下頭攔截朱獳。
冉建平喘過氣來,只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他腦袋暈乎乎的,有些轉不動,瞧見張隊跳了下去,倔強的跌跌撞撞的朝著陽臺走去,可還沒有走上幾步,整個人便往地上一撲,暈了過去。
好高啊!
張隊緊緊地抓著繩索,他把心一橫,朝著下頭像是升降機一般滑下去,那登山繩摩擦著手心,簡直像是要起火了一般。
若是在一天之前,有人告訴他要從十八樓順著繩子滑下來,他一定指著人家鼻子罵,“碰了你孃的鬼叻!老子是警察,不是什麼飛天蜈蚣!”
他想著,朝著下方看去,這一看卻是愣住了。
不見了!之前還在繩索上的朱獳不見了!
張隊心中一緊,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端端的,那麼大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見了呢?
塵封裡的朱獳案(五)
張隊手上一用力,一股子劇痛襲來,他的手經過一番摩擦,應該已經破皮流血了。
他正驚疑不定時,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哂笑。
“喲,再見,張隊長。”
他想著,就瞧見頭頂上那一戶的陽臺上,突然伸出了一隻黑色的手來,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嶄新的銀光閃閃的剪刀,那剪刀緩緩地靠近了繩索,咔嚓一下。
繩索被剪出了一道口子。
張隊心中一凜,低頭朝下看去,這會兒他離地面還遠著呢,若是繩索斷掉了,絕對會被摔個粉身碎骨,一命嗚呼。
朱獳這都是算好了的麼?
他不能坐以待斃,培明還那麼小,上頭的冉建平還生死未卜。
是他大意了,他以為朱獳是智慧型的殺人兇手,論身手無論如何也不是他們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的對手,不管是他,還是冉建平了,打起架來都是一把好手。
可他萬萬沒有料到,喜歡故弄玄虛,千算萬算的朱獳,他孃的能飛簷走壁!
他想著,猛的腳一蹬壁,將繩索朝著朱獳相反的方向蕩了過去,避開了那把鋒利的剪刀,他餘光一瞟,瞟見了朱獳所在的房子下面,那是一家剛裝修好不久的房子,正開著窗通風透氣。
那是他的一線生機。
“你不知道麼?繩子盪出去,自然也會擋回來,三次,我只要再剪三次,就要永遠的跟你說再見了。哎呀,你說你死了,我再折返回去把樓上那個女警殺了怎麼樣?”
“你的那些傻瓜手下,都在樓下那輛車邊,等著我下去甕中捉鱉呢!”
為了避免朱獳受驚不來,或者引起當地居民的恐慌,他們並沒有弄很大的埋伏陣仗。兇手只有一個人,他們刑事一組包括他一起有六個人,還抓不住嗎?
張隊想著,冉建平非死即重傷,現在上頭的確只有谷桑一個人守著他。
萬一他死了,朱獳上去,那谷桑猝不及防之下,只有八九難逃一死。
“哎呀,還有兩次。你喜歡明天報紙這個頭條嗎?警察隊長墜樓,砸死同組同事?我很喜歡。”
朱獳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妻子喜歡聽的那些港臺歌星的情歌聲。
張隊沒有言語,再一次盪開了繩索,繩索回來瞬間,他朝著那開著窗的陽臺夠去,就差那麼一點兒。他仰頭一看,朱獳又剪了一下,現在那繩索只剩下四分之一,就算他不剪,很快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了。
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
張隊想著,抿著嘴再次用力一蹬,繩索晃盪回來,他猛的一躍,從那陽臺側面開著的窗戶那兒猛的摔了進去。
“真他媽疼啊!小子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