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見她這樣,蘇長清輕聲道:“錯不在你,你不用覺得羞愧。”
蘇蘊輕“嗯”了一聲。
“你與時行的事情,我先前便知道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對你的傷害是最大的,所以當我聽到他說要負責娶你的時候,我反倒是鬆了一口氣,之後他送來的那些東西,我也就以我的名義轉交到你手上,總歸是他欠你的,你也就心安理得的受著吧。”
蘇蘊低著頭,垂眼看著自己的抓著帕子的手,沉默了一會,才輕緩的道:“往後他再送東西,嫡兄你別收了。”
蘇長清應:“好,那就不收了。”停頓了一下,他繼而道:“我知道你不肯應他,肯定是有許多的顧慮,我也沒法幫你做決定,但身為兄長,我是希望你應下的。但不應也沒關係,往後我會給你安排好後路的,定然不會叫你傳出不好的名聲,也不會讓人欺負你。”
蘇蘊眼眶漸漸地紅了。嫡兄是恩怨分明的人,但其實上輩子他也曾懷疑過自己。
她也明白,畢竟在那種情況下,她確實百口莫辯。若不是她有攀龍附鳳的心思,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顧時行的屋中?又怎麼會與他成了事?
後來嫡兄雖還是氣她,但在她出嫁那一日還是來與她說一席話。說侯府不是她想象的那麼好,讓她嫁入了侯府,小心謹慎,還道往後他也會幫她。
嫡兄對他們這幾個姊妹,都沒有厚此薄彼。哪怕是蘇雯,在蘇雯被陳家送到別的宅子後,嫡兄也曾去稷州看望過。
“多謝哥哥。”她嗓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蘇長清溫柔一笑:“不管你最後的選擇是什麼,哥哥永遠是你的倚靠,你也不用有太多的顧慮。”
在這一刻,蘇蘊滿心的感動。
她有一個好哥哥。
翌日。
顧夫人在與兩個女兒閒聊的時候聽到兒子在她們那裡要了一斤的貢糖,訝異地問:“你們兄長不吃糖,他要那麼多糖做什麼?”
四女兒回道:“聽兄長說想起蘇家哥哥還有幾個妹妹,也就送了一些給蘇家哥哥。”
顧夫人聞言,表情微變。
她近來讓兒子沒事就不要老去叨擾蘇家嫡子,畢竟人家也已經成親了,再者那蘇家嫡女在侯府鬧了不快,怎麼樣都得讓那柳大娘子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好明白溺愛只會是害了孩子。
當時兒子確實是應下了,可不曾想他這竟藉著送糖的藉口去了蘇府!
兒子從小到底都極為懂事,怎在感情這一事上面就這麼的拎不清呢?
這定親一事是真的不能緩了,及早地把兒子拉回正途才是首要的。
入了夜,顧夫人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心裡一直想著該尋什麼樣的姑娘,兒子才會答應成親。
枕邊人一直翻來覆去,許久之後,顧侯才開口問:“夫人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