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上了馬車再繼續睡。”
隨後把她扶上了馬車,才轉回身朝著顧時行拱手:“那我們先走一步了。”
顧時行頷首,待他們先行,才扶著蘇蘊上了馬車。
待兩對夫妻離開後,柳大娘子與兒子感嘆了一聲:“好在當初你點醒了我,語嫣確實不大適合嫁入高門大戶,如今沒有那麼多束縛,任性些也不會有人說什麼,還有這麼個女婿寵著她,把她往好的方向帶,這幾回回來,脾性也小了許多。”
說到這,又說起蘇蘊:“六丫頭性子穩重,倒也適合做高門主母。”
蘇長清望著離去的馬車,點頭表示認同。
蘇蘊與顧時行回到侯府,墨臺便把探子打聽回來的訊息告知了世子。
道是大皇子昨日晌午前進的宮,如今都還沒出宮呢,像是在大元殿的偏殿中待了一宿。
顧時行也把這事與蘇蘊說了。
蘇蘊邊助顧時行穿戴官服,邊不滿道:“怎就不是寒冬臘月,如此也能凍他一宿。”
顧時行淺笑:“就算不是寒冬臘月,被留在偏殿過了一宿,心底也該寒涼透徹了。”
在蘇蘊給他束上腰封之際,他忽然想起什麼,神色認真了起來,問:“月事走了?”
蘇蘊扣著腰封,忽然聽到他這話,抬起頭就瞪了他一眼,隨而一手甩開他的腰封,語氣不好:“你自己弄吧。”
這人太不正經了!
顧時行看了眼她,眸色溫潤帶著淺笑,隨後垂下了雙臂,繼續慢條斯理的弄她才束一半的腰封。
蘇蘊把外衫脫去,上了榻。
現在時辰還早,今日不用去給婆母請安,她打算再小睡一會。
顧時行束好了腰封,然後略一撩袍坐到了床邊,拉過薄衾蓋到了她的身上。
“你我昨晚在蘇府過的,而母親又該多想了,今晚定會再送補湯過來,而送來的補湯應會加大劑量了。”說到這,他緩下聲調:“不如及早讓母親放寬心,我也不用再飲那補湯。”
蘇蘊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下後才沒好氣地道:“走了。”
顧時行的眸子浮現了笑意,嗓音低沉如緩緩流水,流入蘇蘊耳中:“等我下值回來。”
話語意味深長。
隨後起了身,把帳幔放了下來,這才出了房門。
從屋中出來,顧時行的嘴角一直帶著淺淡的笑意。
墨臺見了世子這笑意,都不禁在心中感嘆道,果然,以前清冷的世子就是缺一個妻子,看看現在,哪裡還有半點之前那冷清疏離的影子?
就好似天天被泡在了蜜糖罐子裡似的,怪讓人羨慕的。
墨臺也想娶個小媳婦回去日日甜甜蜜蜜的了。
晌午,顧時行被宣進宮。
入宮,下了馬車後,才走幾步就恰與一夜未眠,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的李嵇在宮巷相遇。
李嵇儘管樣貌清雋,可如此過了一個晚上,也顯憔悴。因為淨面,下巴有青色胡茬子,更顯得有幾分的狼狽。
兩人相隔兩三丈遠,但目光似乎隱隱帶著絲絲的較量。
兩人走近,相併肩停下腳步,李嵇垂下眼簾,遮住陰鷙的眸色,低聲道:“定淮王的事情,是你做的。”
沒有疑問,是確定的語氣。
“是與不是,原因又是什麼,大皇子殿下心裡有數。”顧時行目光清冽,臉色寒涼。
說罷,抬起步子,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李嵇拳頭微微握緊。
不可否認,一年前他派人把蘇家庶女送到顧時行的榻上,是有原因的。
一是為了杜絕顧時行與世家大族聯姻,二是嫉妒,三是衝動。
他與太子相差近十歲,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