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聚賢樓裡答對了九十九道題,今天重回望夕宮了,所以出這吉兆了?”
本是一句開玩笑的話,席文楠說完,卻無人應聲。
席文楠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只覺得背脊一寒,不敢去看秦政。
居然當著秦政的面,開獨孤皇后的玩笑,找死呢?!
結果秦政什麼也沒說,席文楠也鬆了一口氣,只是看看那些久久不肯散去的鳥,再看看天空中的紅霞,最後最關心的,還是若茜縣主的情況。
待李墨晗幫若茜縣主止血、包紮完畢後,就是吩咐侍女輕手輕腳地幫若茜縣主換衣服,命人將她抬到屋裡去休息。
她走出帷幔,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天空的紅霞已經散去,飛翔的鳥兒也僅剩幾隻,看上去並不違和,她也沒在意。
眾人最關心的是若茜縣主的情況,紛紛過來詢問。
“傷口是沒有問題了,只是失血很多,還需要再看看情況,不過,這一身功夫,怕是廢了大半,且沒個一年半載的,是不能再練武了。”李墨晗說著,接過侍女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可是這些血跡哪裡那麼容易被擦掉?她的手指依舊紅彤彤的。
“這倒是無礙,只是身體沒問題吧?”安遠侯更關心女兒的安危,日後能不能習武他還是不在乎的。
“小兒也只能說,命保住了,只是元氣大損,安遠侯可以再請大夫為若茜縣主瞧瞧,您也能安心些。”李墨晗說得十分坦誠,那模樣,就好似明白安遠侯不相信她,就算安遠侯再請大夫來,她也不會在意。
“好。”安遠侯並未覺得難堪,反而覺得理所當然,當即吩咐人去請御醫。
李墨晗對這些人行了一禮,隨後走到然郡王身邊,說道:“我給你瞧瞧傷吧?”
然郡王在遭遇行刺的時候,也受了傷,不過沒有若茜縣主嚴重,到如今,也只是硬挺著,也不找大夫,李墨晗過來問,他才想起這回事來,回身詢問如今有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好讓李墨晗去洗漱一番,如今一身鮮血,也有些狼狽,之後再替他療傷也不遲。
“如今傷勢不重的官員們都離開了,青煙居那邊已經收拾出來了,郡王可以去那邊調整一番。”侍女回答完,扭頭對李墨晗說了一句,“青煙居有多間屋舍,姑娘可以一同前去。”
她剛一路奔波,又給若茜縣主縫合了傷口,十分疲乏,聽了侍女的話,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朝著青煙居的方向走,走到一半,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前行,回過頭,就看到然郡王在等那侍女引路,她也跟著停了下來,繼續等待。
那侍女又回答了席文楠的問題,這才開始引路,帶著然郡王跟李墨晗朝青煙居的方向走。
她這才突然意識道,自己下意識走的方向,是獨孤無影記憶中的方向,這裡畢竟是獨孤無影的故居,知道方向很正常。
想到這裡,她的腳步突然一慌,猛地回過頭,看向秦政,就看到,秦政也在看向她。
一頭黑白參半的頭髮,臉上已經有了皺紋,曾經俊朗剛毅的模樣,如今已經多了蒼老,偏偏身體站得筆直,就好似一杆槍,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他的雙唇緊抿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只是看著她而已,沒有移開目光。
她又慌亂地回過身,快步走到然郡王身邊,似乎是想要然郡王保護她似的。
然郡王側頭看向她,小小的孩子,還沒有他肩膀高,走路的時候輕飄飄的,如果不是身上滿是血跡,說不定會很可愛。
他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散下來的頭髮,問道:“害怕嗎?”
這裡,遍地血跡,走幾步,還能看到人的殘肢斷臂,有些侍衛的屍體還沒有收拾,如今只是被人拖拽到一邊,堆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