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獻不解:「這和我們談戀愛有什麼關係?」
「大、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有什麼的?突然被親了一下,我還覺得挺帶勁的,特別刺激。之後覺得你身材不錯,啪一次也沒什麼關係,那就試試嘛!」
「那如果是別人呢?」
「那、那得看是誰。」
桑獻認識的人也不多,於是隨便提了一個人問:「如果是鄧亦衡呢?」
「不會給、給他這個機會的,剛靠近就推開了。」
「那隨侯鈺呢?」
「鈺哥啊——」冉述突然猶豫了,接著「嘿嘿」笑了一下,「我、我能當場躺好。」
桑獻突然一陣不爽。
冉述卻不在意,靠在他懷裡大咧咧地吃著零食,接著說道:「你、你慶幸我鈺哥不喜歡我吧,不然我們倆早成了。」
「你喜歡他?」
「不啊,就、就是朋友,但是如果鈺哥喜歡我,我原地把自己彎成蚊香。」冉述說完直笑,「如果我、我喜歡鈺哥,鈺哥能直接把侯陌甩了。」
在冉述的世界裡,隨侯鈺和別人不一樣,是友情不是愛情。
桑獻一直都知道。
不過,這也讓他非常不高興。
他知道這個沒辦法爭,多年陪伴的友情,自然沒辦法去比較。
桑獻很少與人談心,和冉述說起以前的事情,還是在冉述逼問之下才說的。
冉述很早就好奇他和侯陌奇奇怪怪的關係了,當發現周圍所有人都知情,只有自己不知道後,更是鬧得厲害,他沒辦法只能說了。
冉述聽完,似乎不太理解他。
冉述盤腿坐在他的面前,認認真真地看著他,接著問道:「我、我不太明白你的心理,你為什麼要尋死覓活的?」
「因為我覺得,是我間接害死了侯陌的爸爸。」
「可是,侯陌他、他爸爸救了三個人啊!整整三條人命!你不應該覺得他爸爸超級厲害嗎?」
「我承認他很偉大,但是,我還是會覺得愧疚,沒臉面再活下去。」
「我、我、我不認同你的看法。」
「我的想法很奇怪吧……」
冉述用力點頭:「何、何止奇怪啊!簡直無法理解,如果是我,我會覺得有一個人願意捨棄生命來救我,我這條命非常重要。有人用命去珍惜我的生命,我根本不會輕生,我會活得好好的。」
桑獻怔怔地看著他,許久說不出話來。
冉述繼續說了下去,彷彿今天就準備給桑獻上一課:「你、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人家救了你,你報答可以理解,但是你跟個偏執狂似的跟著人家兒子幹什麼?侯陌性格很好了,如果是我,我真他媽煩你。」
「他有事了不跟我說,我每次知道了都會非常難受。」
「你傻逼啊?打聽啊!觀察啊!對他好不一定非得你這樣!你這是以德報怨!欸,不對,我用錯成語了……」
「恩將仇報。」
「嗯,你、你的這個成語更貼切。」
他看了冉述許久,突然釋然地笑了:「我真挺喜歡你的樂觀的。」
「我真挺討厭你的傻逼的。」
他撥出一口氣。
冉述突然過來抱住了他,揉了揉他的頭:「不過我、我能看出來,你是個好孩子,你知道感恩,比很多不知道報恩的王八犢子好多了。」
他的心裡突然一暖。
很多人都跟他講過道理,但是站在他的角度來理解他的倒是少數。
他很容易鑽牛角尖,極致的悲觀,生來如此。
冉述天生樂觀,盲目自信,自帶光芒,似乎能將他也照亮。
所以他喜歡冉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