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
“都餓糊塗了,還怎麼發揮?進去了給考官聽我腹部的鳴響嗎?”一人小聲抱怨出來。
“透過的人似乎不多,看起來題很難,若是下等應該也不會太過丟人。”
“說什麼喪氣話?我們可是貢監!”
俞漸離也有幾分擔憂,一方面是等久了難免多想,一方面是對題目的未知。
很難的話,他想拿上等也很難吧?
他得快速獲得積分才行……
這個時候終於到他。
他趕緊振作下來,起身走進了考場,規規矩矩地行禮,接著站在了指定的位置。
考官看了他幾眼後,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
俞漸離聽到問題反而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很犀利的問題。
他不急不緩地回答,語氣波瀾不驚,倒也回答得規矩,讓人挑不出錯處。
如此回答了三個問題後,考官的面色才有所緩和。
終於遇到一個還不錯的了,其他的監生那瑟縮的樣子就讓人看著頭疼,或者人倒是不緊張,卻說了一些無用的,跑題得離譜,得他們打斷才能問下一個問題。
直到問到第八個問題,依舊是非常標準的答案後,考官才說了第一句題外話:“這還是第一個上等。”
另一人輕聲應了一句:“嗯,條理清晰。”
考官伸手拿來了最邊上的冊子,翻開後選擇了一個問題,問了第九個問題。
俞漸離的口試成績已經可以確定是上等,於是他們問了刁鑽的問題,也不會顯得他們刁難俞漸離,故意不讓他上等。
俞漸離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得有些遲疑。
明明是入門的經文,卻問了有關政事的問題。
如今朝上出現了兩種對抗的聲音,是關於一項政法的更改,守舊派選擇按照原來的條例實行,還有些人是覺得改了會侵害他們的利益,所以堅決反對更改。
有些則是覺得此法必改,不然影響極大,民不聊生。
考官的問題倒是沒直接問他對變法的看法,而是問了對這一條政法的其中一點,他是如何看待的。
可對他來說,著實犀利啊。
言語若是不夠謹慎,說不定就被歸於哪一派了。
他可不想參與。
於是他回答得中規中矩,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幾位考官聽完也是波瀾不驚,也不指望他能回答出來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
只是在給評分時猶豫了片刻,實在不知該不該給評分,後來還是評判正確,畢竟是他們私心去問的難題,俞漸離能回答出來已然不易。
最後一題則是有些難度了,俞漸離卻依舊回答得從容,甚至沒有任何停頓,見解十分漂亮。
“不錯。”考官如此回答,揮了揮手示意俞漸離可以出去了,還著重看了一眼他的名字。
俞漸離規矩地行禮,朝著外面走去。
還在外面等候的人見他出來,也都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畢竟他與所有人都不親近。
也不知是俞漸離今日心情不錯,還是看到了那日對他挑釁的人正在看向自己,於是他比量了一個“八”。
對八題,就意味著是上等,之前最好的一位也才七題,中等。
在那人愣在當場的間隙,俞漸離又微笑起來,用嘴型說:“全對。”
口試八分是計分的極限,最後放出的成績也只會是上等。
但是全對就意味著……俞漸離就是全部都會。
他當初不是多豁達,而是篤定自己能夠證明自己,還知道什麼時候回擊才能讓他們最痛。
喜歡看明知言這種睚眥必報性格為主角的小說,自己又能是什麼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