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量尺寸。
曇回打著哈欠上前詢問,得到的答案是陸懷璟吩咐量尺,這裡要鋪成大理石的路面。
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間,俞漸離的腦袋裡竟然有一種“戶部撥銀子了”的驚喜。
“姓陸的真煩。”紀硯白抱怨了一句,想起這個人就不自覺地蹙眉。
說完沒得到回應,扭頭就看到俞漸離站在門口,捧著食盒正吃糕點呢。
還真是一大早就在吃了。
在和他對視後,俞漸離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沒有跟著說陸懷璟的壞話,只能說其他的:“我叮囑他們小聲些。”
紀硯白沒再說什麼,帶著曇回離開了小院子。
俞漸離則是放下了食盒,湊過去問量尺的工匠:“需要幫忙嗎?我可以幫工。”
工匠被一位讀書人問了這樣的問題,驚訝萬分:“這……這都是我們粗人的活兒。”
“我父親之前是工部的,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還是不太穩妥吧?”工匠很為難,他們也是收銀兩辦事的人,哪裡敢找人幫忙?
俞漸離只能作罷,接著提醒:“剛才離開的高大男子怕吵,而且脾氣不太好,他回來的時候你們小聲些。”
“好的。”
他又看了看院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承了陸懷璟這份好?這人情欠得大不大?
如果拒絕了,又顯得有點不識好歹。
可他確實沒要求過這些,到最後反而是他為難。
這些任性的少爺做事都只顧著自己的心情,不會考慮俞漸離這邊會不會為難。
俞漸離這些身份及不上的卻要處處考慮,生怕哪一個細節做得不穩妥,這種差異著實讓人苦惱。
去四門學的路上他想了一路,最後還是覺得作罷吧。
這些事情在陸懷璟他們看來不過是小事,估計都不會放在心裡,是他太在意了。
再說,他和陸懷璟不過點頭之交,沒必要來往過多。
可惜想是這麼想的,陸懷璟還是在這一日課程結束後,帶著新的食盒來了,還帶了好些東西來。
香爐、被子都送來了新的,還把他號房裡臨時買來的簡陋櫃子清空後扔了出去,換了一個新的櫃子進來。
還有些盒子裡也都裝得滿滿的,想來裡面也都是一些物件,並且價值不菲。
俞漸離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想現在就去找明知言,這事他擺不平了,卻不能留陸懷璟一個人在這裡,有失禮數。
“不必如此的。”俞漸離一個凡事都做得不緊不慢的慢性子,此刻說話的語速都提高了不少,“國子監給的都能用,我也不是什麼嬌氣的人,這些都可以用。”
陸懷璟卻不理會他的拒絕:“你可是名頭超過我的人,結果讓旁人看到你居然是這副寒酸樣子,我豈不是也跟著丟臉?”
“我的名頭哪裡能超過你?我們的身份是無法相比的!”
陸懷璟很是不講道理地顧左右而言他:“那你是在反駁我嗎?”
“這怎麼能算是反駁?”
“還不是反駁,都給你送來了,你若是給我返回來,豈不是不給我面子?!”陸懷璟越說越生氣,“老子這些年什麼時候主動給旁人送過東西?你還挑三揀四的,不識好歹!”
說完乾脆起身氣呼呼地朝外走。
俞漸離只能跟著他解釋:“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無功不受祿,而且我們也不熟,我不應當收呀!”
“是是是!你就和明知言熟!可他窮光蛋一個什麼也給不了你啊!不然你把他叫過來,看看我給你的東西他能不能給?”
這種情況明知言再過來,說的話這般傷人,兩個人定然會吵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