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奇怪地看著他,想要說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卻又一次注意到柴美涔身上的校服。
這個時候黃花也趕到了,跟在旁邊說:“我是他們學校的老師,我作證看到過她十六歲時的樣子,她真的是突然變老的。”
“先做檢查和急救。”醫護人員推走了柴美涔,這種情況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還有什麼其他病史嗎?”醫護人員再次找到周睿問。
“得過抑鬱症,還有生過一次孩子,我找研究所教授的電話給你,你打電話聯絡他?”
“好。”
周睿快速打通了教授的電話,醫護人員一邊走進去,一邊接通電話跟教授瞭解情況。
周睿剛才著急,一直沒有通知侯冉昔,現在手機被拿走了他的聯絡方式也沒有了。
柴美涔在被急救,他站在急救室的門口看著門,居然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了。
等待嗎?
他背不下來侯冉昔的電話號碼,記不住微訊號。
他只能在門口等待。
微微仰起頭來,他有點想哭,卻知道這不是哭的時候。
一個人的成長,有可能是時間的累積,慢慢地成熟。
也有可能是一瞬間長大。
或者,不得不長大。
周睿的長大,或許就是從這一次忍住了眼淚開始。
“黃老師,能幫我聯絡衣老師嗎?告訴他我媽媽出事了,讓他告訴跟他同行的侯先生,儘快回來。”周睿扭頭對黃花說。
黃花點了點頭:“我沒有衣老師的聯絡方式,但是我老公有,我讓他聯絡衣老師。親愛的你彆著急,沒事的。”
周睿點了點頭。
周睿在急救室門口等了四十分鐘後,教授來了醫院,他並不認識周睿,打聽了之後才跟周睿聊了幾句:“我現在就去急救室裡看看她的情況。”
“好,拜託您了。”周睿點了點頭。
接著看著教授走了進去。
教授是從研究所特意趕過來了,額頭的是汗。
這種罕見的病症他們一直在研究,想著有可能研製出能夠讓人年輕的重大研究突破,沒想到柴美涔卻突然變老了。
他們需要過來看一看。
急救室裡的人都很忙,沒有人有空給周睿送手機出來,他就這樣靜靜坐在門口,看著急救室的門,再看看牆上的時鐘。
急救室的門每次開啟,他都下意識地站起來,看到醫生沒有理他,他就又一次坐回去。
他是一個好動的男生,很少會在一個地方老老實實坐著,就連上課的時候都喜歡玩一些小玩具。
然而他今天卻一直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
四個小時後,教授走了出來,看到周睿似乎有點猶豫,最後還是對周睿說:“她的所有器官都在極速衰竭,身體變成了一百歲的狀態,有些機能已經供應不上了,我們想要送她去icu病房去,一會恐怕需要你來簽字,看看她能不能堅持過今晚。”
周睿的心臟一瞬間揪緊了,他立即點頭:“我簽字,你們一定要……”
“我們都會盡力的,但是你也需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畢竟這種病症十分罕見。”
周睿簽字後,柴美涔被轉移了病房。
醫護人員都走得很急,周睿一直在後面跟著,到了病房外他再次被攔在了外面。
好在這裡是暗色的透明玻璃,他能在外面看到柴美涔被醫護人員套上各種器械的樣子。
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氧氣罩,還有柴美涔漏出來的些許白髮。
他一直扶著病房的玻璃窗,好像這樣能距離媽媽近一點。
然而他慌得不行,教授沉重的樣子,還有說出來的話都好像玻璃碎片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