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還是讓司如生萬分狼狽。
他在渡劫的同時丟出稻草人,幸好他無法進入護山大陣,大陣外這些稻草人還能一用。
司如生能生,則上百魂魄也能生。
司如生若是死了,他們也都會隨之魂飛魄散。
所以他們捨命也會營救司如生。
他們像是雨後春筍,一波接著一波,殺不盡,用不竭,就算只是上百元嬰期修者,也足夠他們吃不消的。
於是院內再次出現了其他的修者,來彌補這一處。
這一回他們下手更狠,乾脆去毀掉那些魂魄,讓他們無法再回司如生的身體,就地魂飛魄散。
那些附身稻草人的亡魂終於有了猶豫。
“當年在密室,多虧諸位前輩搭救。”司如生突然朗聲說道,他之前承受了化神期修者的多次攻擊,模樣虛弱,臉頰上掛著血跡,傷口卻因槐序的丹藥已經癒合。
他纖長的身體看似搖搖欲墜,玄色的衣衫被風吹拂得發出獵獵聲響。
他再次說道:“諸位於我,也算是有著養育之恩。我沒有父母照顧,沒感受過世間真情,可諸位對我的恩,我都記得。在離開密室後,我也替諸位報了仇,世人皆罵我殘忍嗜血,只有我知道那些人當誅。
“你們曾護我性命,我也因幫你復仇揹負了一身罵名,已算是兩清。
“後面的日子,我們不過是相互依靠,此刻是戰是散,全看諸位的選擇,去留隨意。”
紙茶突然大笑,明明也是用司如生的身體模樣,卻呈現出完全不同的形態:“你報的那些仇,還算是仇嗎?我們最終的仇人還能有誰?你識海中的那些,更多都是被幾大家族排除異己時殺死的,不是嗎?”
另外一人也是釋然:“我們也算是修真界的異類,畢竟是真的死了一次又一次,這一次,也要拼個無憾!”
司如生站於雷劫之下,看到所有的魂魄護在自己的周身,彷彿嚴密的肉盾。
他突然覺得自己貪心,明明有著這麼多人守護,他還總覺得自己孤單,難道沒有父母的親情,其他的感情就不算感情了嗎?
他的人生的確缺失了一塊,可用其他的方式補上了。
這些年裡,這些識海里的魂魄,對他也算是照料有加。
他最初來三問閣是排斥的,他覺得這是司如戲耍他的方法。
來了之後他才第一次感受到同門的情誼。
還有,那個和他沒有任何利益牽扯,不需要他許諾任何事情,也願意捨命保護他的許栩。
他也是第一次體會到,原來對一個人動心是那麼容易。
如果有人對他好,他會加倍對那個人好。
所以就算是雷劫,他也可以讓出去。
他抬頭看向天際,看到自己的雷劫被護山大陣內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吸去,心中是安穩的。
至少能夠確定此刻許栩安全,而且她確實恢復了靈力。
他幫到了她。
這就夠了。
“你……從未懷疑過……這所謂的天門內……其實只是一個謊言嗎?”這是最後一名使者,殞落前的最後一句話。
扶光撫著胸口,強撐著才能站穩,他怔怔地看著躺在地面上的屍體,再看周圍因為他們鬥法,而造成的遍地殘骸。
天門內,只是一個謊言?
那這個謊言是震懾誰的?是世間修者?還是家族修者?
無論是哪一方,他們今日都要打破。
空空快速到了扶光身前,扶著他的手臂,給他渡入靈力的同時問道:“你還好嗎?”
“她到底曾是我的同門,還有家族子嗣的待遇,我們實力相當。我不過是靠你的防護結界,才僥倖贏了一招半式……”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