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獻下樓去跟工作人員安排修繕廚房的事情了。
冉述一個人站在鏡子前,對著鏡子轉了一個圈,原來穿裙子是這個感覺的,和古裝的感覺還是不太一樣。
再轉一圈,裙子都飛起來了,看來他不但有少年感,還有少女感。
他真棒!
停頓了一會兒,他湊過去看自己的臉,鏡子裡的自己似乎有一點黑眼圈了。
他就好像被妖精吸了陽氣的男人一樣,人都虛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他拿出手機來,打算再要點中藥送到莊園來,免得下期真人秀他跑不動了。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昨天晚上和桑獻折騰的時候,手機隨便放在一邊了。
他回到臥室裡翻找東西時,發現隨行的東西里還有桑獻的日記本,他沒想到日記本桑獻還隨時帶著。
他很快反應過來,桑獻一準是想寫日記,記錄他這幾天的惡行。
每一次分手桑獻都記得清清楚楚,這種男朋友真的是惹了他就拿個小本本記下來的典型。
他捧著日記本探頭朝外看了看,接著開始翻看。
這樣,他就能找到理由罵桑獻一頓了。
計劃通。
這一次,他翻看的是分手後的內容。
4月23日,和冉述吵架後失眠,狀態不佳下我開始出現幻覺。
僅僅看到這句話,冉述的心便「咯噔」一下,心口瞬間揪緊。
他很快認真地看了下去。
下面的內容是:我看到安叔叔出現在我的身邊,具體到他的容貌,他的身形,還有他說話的聲音,都那麼真切。
明明那一天我和安叔叔只是匆匆一面,只看到了他救人的樣子,只和他對了一次話,可是我居然看到了一個真切的他。
他和我聊天,問我最近的狀況,還跟我詢問侯陌、侯阿姨的狀態。
或許是因為再次見到了他,讓我的愧疚心更加洶湧,使得我再次陷入崩潰。
冉述看到這裡終於確定,在他和桑獻鬧分手後,桑獻的病情復發了。
桑獻已經很多年沒復發過了,怎麼會突然這樣?
冉述的眉頭擰緊,紅著眼眶繼續往下看。
4月25日,我再次失控。
在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我手中握著刀,對著空空的菜板剁著。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來到的廚房,又是什麼時候拿起的刀。恢復清醒時,已經是早晨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究竟是再次出現了幻覺,還是夢遊了。
這讓我意識到,我恐怕不僅僅會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甚至可能在失控的狀態下拿起刀。
我開始慶幸當時冉述不在我身邊,不然我會不會傷到他?
明明和冉述交往後,他一直在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復發過了。
怎麼還是會這樣?
4月30日,我和簡醫生聊了聊,看來還是得電休克治療,不然我無法回到冉述身邊,我怕自己會失控傷害了他。
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不然他們會告訴冉述,也會告訴侯陌,我不能再給侯陌增加困擾了。
我的病給太多人帶來麻煩,我自己安安靜靜地處理就可以。
簡醫生說,我和冉述的病情真的很有趣,兩個人的病竟然能夠做到完全互補,互相治療。
冉述也隱藏著抑鬱,或者說是依存症。他需要和我鬧分手,來引起我的注意,才能獲得安全感,確定我不會離開他。他需要不停地跟朋友述說我愛他,得到旁人的認可。
他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是一個很不安的孩子。
我知道,他的生長環境給他帶來了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