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司如生看向槐序,抬手指了指不遠處,「在這裡只能做雜役的工作,沒少被人欺負吧?」
槐序努力鎮定地反駁:「我在三問閣的時候不也經常被欺負?」
「你自己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得心虛嗎?」
槐序悶悶地低下頭,想要瀟灑一點地離開,又怕許栩一會又復發陷入痛苦,便蹲在一邊不吭聲。
司如生卻不肯停下來, 繼續說道:「我調查到的可不僅如此。」
槐序意識到不妙, 趕緊打斷司如生:「你若是再這般刁難我, 我可就走了,不幫她了。」
許栩卻格外堅定,攔住了槐序,道:「你說!」
隨後回頭對槐序認真地說:「我是用靈石收買瞭如生的,他必須要告訴我。」
司如生還真的說了下去,彷彿篤定槐序不會離開:「槐序的族人是一種特殊的血脈,名為梧桐血。如果將他們的血盛出來看,就會看到血液並非均勻的紅,而是梧桐葉一般金色裡摻著棕紅色。這種血有著藥用價值,所以被蘇家用來餵養大樹,能夠提高果實的毒性與依賴性,從而控制更多的人。」
「夠了……」槐序強忍著情緒制止他。
司如生何時是聽話的人,此刻也繼續說了下去:「許栩,你可知是如何餵養的?是專門煉製一種法器,配合法陣使用。將管子插進人的血管裡,將血抽出來餵養大樹。
「好好的一個人,活生生地被固定在樹下做養料,從不見天日,每日都承受著被放血的痛苦。
「槐序,你方才給許栩緩解疼痛的法子,也時常用來給姐姐緩解痛苦吧,所以你知道一次治療可以持續多久。」
槐序忍得額頭青筋直冒,明明是一張娃娃臉,此刻卻被憤怒佔滿:「對,就是這樣!我們族人都是藥人,我們族人受不了痛苦,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不是都死了,是逃了幾個。」司如生無情地揭穿了他,「他們逃了,把你們姐弟二人丟在了這裡,只要你們還活著能繼續提供血液,他們就可以繼續逍遙幾年。」
槐序身體一垮,彷彿又想起了那個夜。
叔叔一家知道他的母親恐怕堅持不住了,之後就要輪到叔叔了,於是叔叔一家連夜逃跑。
為了能夠順利脫逃,他們故意將姐弟二人帶上,在被追捕的過程中丟下他們二人,接著爭取到機會繼續逃走。
「那又怎樣呢?」槐序努力站直了身體,看向他們幾個人,「這是我們的命。」
「不恨嗎?」司如生問他。
「恨,我曾恨過,但是姐姐和我說,我們不應該恨叔叔一家,他們同樣是受害者,我們該恨的是那群加害者,恨我們太弱,恨我們自己無能為力。可就算恨又能怎樣呢?」
扶光在此刻提出自己的疑惑:「若是如此,他們讓你攪亂三問閣的誘惑是什麼,你真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們姐弟?還是說,讓他們去抓逃跑的族人?」
槐序笑了起來,笑容悽苦,彷彿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怎麼可能,沒有什麼太大的誘惑,無非是想讓他們把姐姐換下來,把我換上去。」
就算是扶光一向沉穩,此刻也倒吸一口氣。
許栩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槐序,那雙杏眼睜得大大的,逐漸布滿霧氣。
槐序顯然已經放棄遮掩自己的「傷口」了,直接將自己最為難以啟
齒的一面展示給他們看:「我看不了姐姐那麼痛苦,所以我想頂替她。」
司如生忍不住反駁:「可蘇家不會就此放過她。」
「那我就努力多活幾年!我在這方面很努力的,你們應該看得出來。我就是想逃跑,我想活,有什麼問題嗎?!無論用什麼方法,就算像狗一樣地活著,就算被旁人嘲笑我浪費靈根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