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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鄙視應無愁的弟子們,覺得這些人頑劣不堪,做出一些禍害人間的事情,手段也極其卑劣,不是善類。他覺得應無愁收下這些弟子,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
如今細細向來,他與這些弟子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
現在應無愁活著,岑霜落為了得到他,已經想出了不少令人難以接受也不是很正派的方法了;若真如他夢中一般,應無愁死了,岑霜落只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就無法忍受,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是會如應無愁一般,淡泊名利,良善救人,將他的優良傳統發揚下去;還是不擇手段地收集應無愁的遺物,哪怕是讓天下人陪葬也希望應無愁復活?
岑霜落懷疑,他會選擇後者。
胡思亂想中,岑霜落來到了海底行宮前。
行宮入口由四個燈塔水母和一條章魚守護,這五個海獸不過金丹期實力,甚至沒有化形,但要突破他們的防衛也是件難事。
燈塔水母死而不僵,殺掉一個另一個就補上,等將四個全部殺掉,最開始死的那個水母已經復活了。
這玩意根本就殺不死,能無限復活。
後面那條章魚又是體形龐大,用整個身軀堵住行宮入口,他也是極難對付,不將他的身體徹底銷燬,根本不知道他的主腦藏在哪條觸手裡,哪怕只剩下一點殘肢,這條章魚也能復活。
岑霜落已經是分神期巔峰實力,倒不是奈何不了這五個海獸,只是要耗費些時間。
而這個時間,早就該驚動行宮內的海妖了。
到時候幾個境虛期海妖傾巢出動,岑霜落的計劃就落空了。
希望琅玕此時不在行宮內。
對於這一點,岑霜落還是很有信心。
已經分神期的岑霜落對於命運已經有一點理解,他發現自己身上的運氣很神奇,說不上特別好,但也不能說不好。
他單獨假扮成其他人的樣子時,基本上不會遇到本尊。
他扮成軒轅澤,軒轅澤就剛好不在皇城;他扮成駱擎宇,駱擎宇也正巧在劍冢內無法脫身。岑霜落推測,以他的運氣,琅玕也不會那麼巧正好在海底行宮內。
但若是與應無愁相遇,岑霜落就一定會遇到他的弟子,這也是一種很神奇的事情。
再回想劍冢山上那十年,岑霜落冥冥中有種感覺,似乎有種力量在阻撓他與應無愁以正常的狀態相遇。
前段日子,他就是沒有機會用正常的容貌遇到應無愁。而那三日,好不容易真容相見,應無愁卻又被藥力控制,難以正常對話。
如今應無愁應該還在藏今谷,那麼琅玕極有可能不在行宮。
果然五個海獸見到岑霜落之後,立刻讓出位置,齊聲道了一聲:“琅玕殿下。”
琅玕最初的啟蒙受凡人權貴影響很大,他不喜歡修真界那些“掌門”、“宮主”、“尊上”、“宗主”等稱呼,更喜歡人間貴族的叫法。在海底行宮中,擁有一座宮殿,就可以叫做殿下。
四個燈塔水母飄在兩邊,列隊歡迎“琅玕殿下”,那條巨大的章魚也挪開觸手,讓出行宮入口。
水母和章魚均是倒立著,將觸手和須散成煙花狀,大聲道:“恭迎殿下回宮!”
觸手們在水中歡快地一張一收,像是煙花在不停綻放。
岑霜落:“……”
琅玕真是……眾弟子們中,最講究排場,最要求美觀的一個了。
“嗯。”岑霜落點點頭,“免禮。”
但燈塔水母和章魚似乎玩開心了,還保持著原本的姿勢蹬著觸手。
畢竟在水中,他們正立還是倒立沒什麼差別,只是個方向問題。
岑霜落揉揉額角,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