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在他看來,以應無愁的功力想潛入夢京城豈不是易如反掌。
被駱擎宇毀掉的南牆才蓋了百分之一不到,應無愁這個師父,總不會比徒弟差。
“如此簡單?”宗政錦忍不住問。
應無愁想了想道:“當然不是這麼簡單,我行動不便,你尋一頂轎子吧。”
應無愁可以在岑霜落面前裝瞎、瘸腿,但不太喜歡在旁人面前示弱。
他素來注重形象,即便是穿得很少,也能擺出狂士的風骨。
當年他在劍冢內被萬劍穿心,也是筆直站著的。
宗政錦心想起當年他抵達藏今谷時,躺在榻上的應無愁已經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即使如此,依然令人心折。
他生來體弱,明明是嫡子,卻不能修煉宗政世家的心法。眼見家主之位就要旁落,而他卻只能成為一個普通人,漸漸老去。
宗政錦不甘心,他知道應無愁是個高深莫測的人,他的七個弟子在九州大地上各展風采。
若能得應無愁另眼相看,收他為弟子,定能讓他成為修者。
於是宗政錦狠下心來,一路三拜九叩趕到藏今谷,從十八歲跪到二十一歲。
他胸中一腔孤勇,只想著若不能成為修者,就這樣死在路上也無所謂。
等到藏今谷時,宗政錦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他也不太在意是否能夠成為修者,勉強爬進谷中,也不過是三年來他付出太多,想要求個結果。
然而在見到應無愁後,宗政錦所有的不甘與籌謀都消失了。
病榻上的人即便憔悴,卻依舊那麼令人折服。
世間名士當如是。
宗政錦真心實意想拜入應無愁門下,即便應無愁也沒有他能修煉的心法,能守著這個人,陪伴他走過生命的暮年,也是極好的。
只可惜,應無愁實現了他最初的願望,沒能實現他後來的心願。
“去找頂轎子來。”宗政錦道。
下屬很快弄來一頂華貴的轎子,應無愁用白骨柺杖支撐著站起來,飄進轎子中,安然坐下。
宗政錦注意到他起身時這一瞬的吃力,不由站在轎邊問道:“前輩,您此番出谷,是身體已經痊癒了嗎?”
“暫時死不了。”應無愁淡淡道。
宗政錦猜他身體並未痊癒,是硬撐著來到夢京城的。
能讓他這樣前往夢京城,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知他能否為應無愁分憂。
“駱擎宇來夢京城做什麼?”應無愁在轎子裡問道。
駱擎宇弄出那麼大動靜,整個夢京城長眼睛的人都知道他來過這裡,不過清楚他真正來意的人寥寥無幾。
“晚輩只知道他前往皇城尋找國師,兩人一同離開夢京,至今未歸。”宗政錦道。
應無愁:“國師?軒轅澤?”
“正是。”
應無愁:“他這些年過得如何?”
“國師日夜操勞,為夢京和家族盡心盡力。”宗政錦道。
盡心盡力?盡心盡力滅了軒轅皇族嗎?
轎中人不再提問,宗政錦思緒極亂,不知道應無愁要去哪裡。
他暗中進城,想必是要避開軒轅澤的,那便不能帶他去皇城,宗政錦決定暫時將應無愁請到家中。
這時,轎中傳來一聲輕笑,轎中人道:“軒轅皇族這五十年可有健康的子嗣出生?”
宗政錦不好妄議皇族,沉默下去,沒有回答。
軒轅皇族這些年,確實不好。
宗政錦作為世家子,知道很多普通人不清楚的隱秘。
軒轅皇族近五十年出生了十幾個孩子,但或畸形或孱弱,全部暗中處理了,血祭軒轅劍。
見宗政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