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應無愁溫和道:“在下與弟弟趕路路過小鎮,想討口水喝,順便歇歇腳。”
應無愁只著裡衣時像個傷風敗俗的妖孽,穿上白衣倒是飄渺若謫仙,俊逸非凡。
加上他雙眼蒙著白布,顯然眼睛有傷,看起來又有些惹人心憐。
老人家本不願請兩個成年男子進門,但看到應無愁溫和無害的樣子,便放下警惕,把人請了進去。
應無愁沒有進屋,只是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接過老人家送來的水,有禮貌地道了聲謝。
喝過水,應無愁吩咐道:“承影,老人家好心請我們喝水,我們不能白受別人的好意。你去幫老人家把水挑了,柴劈好。”
“寧承影”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應無愁竟是這麼好心的一個人。他應聲點頭,熟練地拎起水桶,幫老人挑水。
“這……多不好意思,我不過是給了你們一瓢冷水罷了。”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道,“早知道,該給貴客沏茶的。”
“應該的,”應無愁道,“老人家您坐,讓年輕人去幹活。”
他態度和藹,又有上位者的氣質,讓人無法拒絕他的話。
老人坐在應無愁身邊,兩人一起看著“寧承影”來回忙碌。
應無愁順勢問道:“我方才路過一座廟宇,本打算進門討口水喝,不打擾鎮裡的住民。沒想到走進一看,那廟宇破敗不堪,怎會如此?”
“寧承影”在幫他們幹活,老人家不好沉默不語,便與應無愁攀談起來。
“先生有所不知,那廟裡供的不是神像,是個邪魔。”老人家道。
“哦?”應無愁忙端起瓢喝水,防止老人注意到他的容貌與神像極為相似。
好在老人眼睛有些花了,繼續道:“聽我父親說,五十年前,鎮裡出現個妖邪,將鎮裡的年輕人迷得神魂顛倒。鎮長便找來高人,建廟雕神像,鎮住那邪祟。
“誰知道那神像的容貌在變,只是變得很慢很慢,一開始大家看不出來,四十年過去,有老人發現神像樣貌變得,大家便漸漸不敢去廟裡上香了。
“沒了香火,廟裡的和尚也跑了。只剩下岑家小子在打掃,又過幾年,岑家小子也不見了,大概是死了吧。”
“岑家小子?”應無愁問道。
“岑家撿來的孩子,十八年前,就在廟外的那棵楓樹下面,躺著一個被凍僵的嬰兒,身上連件衣服都沒有。當天正是落霜的季節,紅色的楓葉上結了一層白霜,孩子身上蓋滿了這樣的葉子。
“廟裡的和尚撿起這孩子,見人還沒死,便救了下來。
“岑家多年無子,便找到住持,領養了這個孩子。
“他的名字是住持取的,不像別人那種張二狗李富貴的名字,還挺文雅的。
“叫……岑霜落。”
“咔嚓”一聲,“寧承影”掄起斧頭用力劈下,木柴裂開,斧子也裂成兩半。
應無愁看著他,見“寧承影”神色陰沉,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願回想的事情。
“寧承影”走上前來,對老人說:“不好意思,弄壞了你家的斧頭。”
他在桌子上放下一塊碎銀子當做賠償,對應無愁說:“師父,我們走吧。”
應無愁卻道:“不急,你弄壞了人家的斧子,怎麼能用錢砸人,應當去買一把新的賠償才是。”
他拿起銀子,放在“寧承影”掌心,打發他出去買斧子。
“寧承影”躊躇片刻,盯著老人家,似乎非常不願老人繼續講述關於那間廟的事情。
“還不快去?”應無愁道。
“寧承影”捏了下拳頭,悶聲不吭地走出去,竟乖乖去買斧頭了。
直至此時,應無愁終於確信,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