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近。
但現在,岑霜落不願。
應無愁見他這退半步動作,頓覺受創。
事到如今,岑霜落竟還要避開他。當初將他圈在領地裡不讓逃跑的螣蛟是誰?退什麼退,拿出之前的氣勢來啊!
難道真要他親自出手嗎?
面對岑霜落,應無愁已經很剋制了,用盡全力維持著人間謫仙這形象,擔心行為舉止過火而影響到自己在岑霜落心中的形象。
僅是退半步應無愁就已經有些受不了,若是岑霜落被他的本性嚇到逃跑,應無愁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決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於是隨著岑霜落的後退,應無愁緊跟一步,逼近岑霜落,保持著之前的距離。
岑霜落:“……”
怎麼回事?應無愁和琅玕的關係已經親近到這種程度了嗎?
心思複雜之時,他聽到應無愁長嘆一聲。
這一聲長嘆充滿哀愁和不知名的情緒,岑霜落不由抬眼看向應無愁,只見他神色隱忍,眼中藏著無盡的深情。
僅是看到這雙眼睛,岑霜落的心跳便露了半拍。
應無愁道:“你我共同修煉數日,共用一塊鱗甲拓展聽覺,氣息相融,就算你的偽裝天衣無縫,我也是能認得出來的。”
他的聲音很輕,但落在岑霜落耳中,無異於五雷轟頂。
他震驚地望著應無愁,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偽裝應無愁的弟子,心懷不軌地進入海底行宮,竟被應無愁一眼認出,他該怎麼辦?
是立刻逃走,還是想辦法訴苦示弱,仗著應無愁善良包容便欺之以方,哄得應無愁繼續與他雙修?
岑霜落自然想做後者,但他又不忍再欺騙應無愁。
然而,這一次應無愁不打算再讓岑霜落選擇了。
他伸出手,輕輕環住岑霜落的腰,龐大的真元交織成一張網,將岑霜落籠罩在其中,不讓他逃跑。
此時此刻,岑霜落但凡做出半點要逃走的動作,應無愁都再難維持本性。
好在岑霜落眷戀著應無愁的氣息,一時不捨,沒有逃開。
“原來你已認出來,”岑霜落強撐著鎮定道,“當日是我愚蠢,誤食藥物,才發生那種事情。一切皆屬意外,你身為得道高人,應該明白天意難測的道理。不管你能否接受,都該學著釋然。”
岑霜落最終還是沒辦法開口拐騙應無愁成為他固定的雙修道侶,現如今,他只能寬慰應無愁。
應無愁用指尖撩起他一縷長髮,想念著當日見到的銀色的長髮,很想低頭親吻一下,責問岑霜落為何如此狠心,難道枕邊那束花,那身新衣服都是假的嗎?
明明,無字天書說岑霜落對他情意深重的。
應無愁盯著岑霜落的眼睛,忍住出手將他變回原形,困在自己身邊,一寸寸撫摸他的鱗片的衝動。
他最終只是將那縷頭髮繞在指尖,語氣平和地說:“我已經查清當日的事情,是藥無心誤傷了你,我管束不嚴,讓弟子做了這等事情,險些害得你神智失常,血脈賁張而死。但你我之間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能用‘意外’二字來解釋。
“藥無心之所以誤傷你,是因你假扮軒轅澤,又再度假扮駱擎宇,才會被我弟子間的糾葛波及到。
“在軒轅皇城內,與我相處的軒轅澤,都是你。”
聽應無愁語氣篤定,岑霜落別開視線,閉了下眼睛,緩緩點頭。
“我是為了奪取應龍內丹,才假扮軒轅澤的,在皇城內意外遇到你,總不能直接表明身份,後來發生了一系列出乎意料的事情。”岑霜落忍不住解釋道,“應龍內丹是我所盜,我認了,但取龍骨劍絕非我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