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名魔修。
窗外飛來道道傳音符,如歸巢的燕,在他的跟前一字排開,他許久才回神抬手渡入靈力點開。
“孟道友已被接至緣煙閣妥善安置,並且周密地保護了起來。她的住處很僻靜, 她也很滿意,老祖可以放心。”
“季俊山莊外煞氣盡數清理乾淨,攜陽地帶在逐漸恢復繁榮。”
“七大門派各派數名修者, 一同前往萬慈閣探查, 已經找到密室和佈陣地點。萬慈閣殘餘弟子仍有質疑, 卻無法解釋為何會存在密室, 我們也會一直調查下去。”
“已秘密毀去入名冊, 無人能從中猜測另外的受害者還有誰。”
“已在溯流光谷內探查完畢, 雲氏夫婦稱的確曾被魔尊所救,但是具體緣由不願意提起。”
“雲夙檸在外,跟雲氏夫婦說辭一致。”
“聖尋天尊回到門派後便在師父的洞府閉關了,傳聞他得知了修竹天尊秘籍所在, 正在努力學習。”
“天域閣已吩咐下去, 若聽聞魔尊有難,會立即前去相救,全門派弟子已得令。”
他聽完所有的傳音符, 坐在窗前,仰頭望著夜空。
疏影橫斜遮掩月,月光與清香混合交融在靜謐的空間浮動,月淺燈深,愁苦濃濃。
這次倒是顧京墨先來尋他了,拎著酒罈輕叩他的房門,問:“會喝酒嗎?”
問的同時,已經推門走了進來,倒是毫不客氣。
“不勝酒力……可淺酌。”懸頌開口時,才察覺到自己的嗓子都在發緊,那般乾澀。
“出來喝酒。”
“好。”
兩個人帶著酒去了三場最高的露臺上,這裡可以看到三場的全貌。
三場雖不算大,卻足夠熱鬧。
夜色下燃燈千盞,照得周遭明亮,屋簷燈下仿若覆上了三重雪,屋瓦隱隱發亮。
顧京墨靠在圍欄上,抬手鬆了頭上的髮鬢,鬆開後抓亂頭髮,讓三千絲披散在肩頭,終於覺得自己解放了。
晚風吹拂,揚起她的長髮,像是隨波而動的海藻。
那放肆張揚的美再也拘不住了。
懸頌看著她片刻,竟然也跟著抬手取下發簪,散開了自己的頭髮,放掉了自己的死板的雅正,跟著靠在欄杆上靜坐,任由頑劣的風將他的頭髮全部揚到腦後,露出他的面容來。
他閉著雙眼,感受著風,如同感受著難得的放肆與愜意。
顧京墨坐在他身邊喝了一口酒,嘆道:“我當初不懂,為何我的小師父,也就是我記憶中獵殺了靈火狼的女子,她為何身受重傷,還要每日喝酒。等我大了,煩惱不受束縛地又來煩我的時候,我也開始喝酒,知道了什麼叫難得糊塗。就算只有一刻……忘卻也好。”
懸頌跟著點頭,表示回應。
他看到顧京墨遞給他一罈酒,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從自己的千寶鈴內取出了一個精緻的酒杯,將酒倒進酒杯裡才喝起來。
他還是不習慣不符合規矩的喝酒方式。
顧京墨看著他大笑出聲,拎起酒罈又喝了一口。
顧京墨側頭朝下看,看到了下方的一幕,指著對懸頌說:“你看……有人在安慰那個叫妄蟄的,為什麼要安慰他呢?那兩年裡受盡苦難的難道是他嗎?”
懸頌跟著側頭去看,抿緊嘴唇沒有言語,眼眸幽深,愁苦狠狠地紮根。
顧京墨指著另外一邊道:“你看看,明以慢哭成那個樣子,這兩邊……對比好強烈。”
“她是初靜仙尊的家人。”
“嗯,這世間有太多話本在歌頌男女之間的感情,可真正出事的時候,只有女子才會對女子的事情感同身受,真的疼惜。”
“我們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