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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是真好看,可惜了,不是和尚……”
雲夙檸從暗處走出來,到了二人身邊站定,並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只是說道:“其實他的意見可以考慮。”
“算了吧,沒必要,這和帶兵打仗,為了保命卻投靠敵軍有什麼區別?寧願死撐護國,也不做叛軍。”
“好,我懂了。”雲夙檸也不執著,只是看向懸頌,“我派人將他送去緣煙閣?”
“嗯,我已經抹去他的記憶了,送走就可以了。”
雲夙檸並沒有異議,扶著懸頌起身,臨走時小聲問道:“魔尊其實是不想他捲進這場紛爭內吧?”
“我看起來心地善良?”
“嗯。”
“嘖……”顧京墨一個勁地搖頭,“不不不,我才不在意他的生死,只不過我要找的是和尚,他不是。”
“若是不在意,剛才可以將他殺了,而非抹除記憶,也不必我們舟車勞頓送他離開。”
顧京墨看著雲夙檸一陣氣惱,指著他破口大罵:“你看看你這自作聰明的樣子!病懨懨的人都扶不穩,還在這裡猜測我的心思!我的心思是你能猜的嗎?再不滾蛋我一腳把你這個病秧子踹散架,滾蛋!”
“嗯,好。”雲夙檸並不氣惱,反而輕笑出聲。
顧京墨重回自己的房間,離開的途中步伐很快,走了一段突兀停下,站在冷冷月下回頭,卻沒有看到有人跟著她。
她有一瞬間的失神,悵然若失地怔愣了片刻,又回身繼續往回行進。
罷了。
罷了……
回到房間中,她看到黃桃已經醒了,黃桃看到她之後驚喜地道:“魔尊!”
“你醒了?還記得我?”她面容一喜,立即迎了過去。
“嗯!”黃桃笑得格外爛漫,“怎麼能把您忘了呢,永遠都不要忘記。”
顧京墨抬手揉了揉黃桃的頭頂,笑得格外溫柔,如初晨和煦的光。
青佑寺。
高岸深谷之中掩藏著峻宇雕牆,煙波浩渺三千里,竟只有一處居住之地。
這便是迦境天尊閉關的位置。
懸頌沉著臉,看著自己的徒子徒孫們將自己的傀儡術分身抬進他閉關的禪房。
他,修真界最為年長,修為最高,學識最為豐富的修者,堂堂迦境天尊,竟然被人收了道侶印,丟出了谷外!不!要!了!
他 那時年少(一) “嚯!好多小和尚!”……
明以慢站在顧京墨的身邊, 盯著顧京墨看,怎麼看怎麼不滿意。
此刻,顧京墨穿上了明以慢的門派法衣, 像模像樣地偽裝成了緣煙閣的弟子。
原本濃豔的女子, 此刻也多了一些素淨,只是怎麼看怎麼違和。
明以慢指了指她的頭頂, 問道:“你這個髮釵能拿掉嗎?”
顧京墨有點不願意,站在原處生悶氣。
明以慢不由得嘆氣,這個魔尊真是有些壞脾氣,合理的建議,她聽了也會生氣。
好在她發脾氣了不會喊打喊殺, 只是憤怒的鬥雞一樣,高高地仰起頭,雙手環胸, 雄赳赳氣昂昂, 似乎絕不妥協。
明以慢只能耐心解釋:“緣煙閣有門規, 門內弟子不得衣冠不整, 髮型也是如此, 必須全部都盤起來用發冠固定, 甚至不可以漏出碎髮來。”
“規矩太多,人也死板。”顧京墨取下雙釵來,寶貝似的收進了裡懷內。
她自由散漫了兩百多年,突然管束她, 她自然受不住。
明以慢走過來幫她整理頭髮, 努力梳得整齊。
她只覺得頭皮都被扯得陣陣發疼,眉毛都跟著眉尾更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