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髮稍卷,整理起來頗為吃力, 最後是黃桃過來按住了顧京墨頭頂捲曲的部分,明以慢咬著牙幫顧京墨梳理,這才將不服管束的頭髮束了起來。
發冠固定的一瞬間,顧京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抬手摸自己的頭頂:“我覺得我每一根髮絲都在跟我抗議。”
明以慢則走到了她的身前,俯下身來盯著她的臉頰看。
顧京墨突然揚眉:“我這種美貌可是改變不了的。”
“眼尾太紅了。”
“火系靈根,眉尾紅太正常了,這是靈根特徵。”
“擋上。”明以慢說著,回頭看向黃桃,“有水粉嗎?”
黃桃搖了搖頭,她從來不用這些,畢竟她是一條不會打扮的小黃狗。
明以慢又看向顧京墨,顧京墨拿出了三個百寶玉和幾個儲物袋:“你們三個人給的,還有山寨給的,沒了。這種東西估計只有丁臾那騷蹄子有。”
誰知話音剛落,就從院落裡傳來了丁臾的罵聲:“把我請來保護你,你卻在背後罵我?!”
顧京墨聽到丁臾那“千迴百轉”的嬌柔語氣,不由得笑出聲:“哪啊,我是感知到你來了才罵的,這是當面罵。”
“找打!”丁臾說著踹門進來,氣勢洶洶卻只是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一個水粉盒,“我用的,都是最好的。”
明以慢被丁臾的陣仗嚇到了,已經準備掐指佈下保護的結界了,卻被遞了一盒水粉,一時間竟沒能回過神來,錯愕了一會兒才伸手接過來。
顧京墨也是美豔的,獨特在氣質高傲凌厲,又富有韻味。
丁臾的美是柔中帶血的,走路會扭動自己纖細的腰肢,人也總是搔首弄姿,語氣也是魅惑裡帶著嬌嗔,初相識時著實讓人受不住。
明以慢對丁臾有些避諱,似乎很不擅長跟丁臾這種女修來往。
明以慢規規矩矩地開啟水粉盒,幫顧京墨遮掉豔紅的眼尾。
丁臾掃視了一週,問道:“你的小眷侶呢?”
“丟掉了。”
“怪可惜的,那皮相著實不錯,我這些年裡都少見那般相貌的。”
顧京墨想起了什麼,又問丁臾:“你看他可眼熟?”
“眼熟?你可別想找碴打架,我可沒睡過他。”
“不是指這個,你們圍攻六道時不是和正派修者一同過嗎,可曾見過他?”
顧京墨年紀尚輕,見過的正派的修者不多也正常。
但是丁臾修煉的時間長,應該認識得多一些,若是懸頌真是有什麼名聲的修者,丁臾應當認識才對。
丁臾搖了搖頭:“我們當年雖說是合作,卻是在不同地方戰鬥。我們七鬼是第一批叛變拖延時間的,待正派修者前來圍殺時,我已經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了。當年的六道,也是被活活耗死的。”
“那你之前見過他嗎?”
丁臾乾脆坐在了桌面上,蹺起二郎腿,身姿妖嬈地回想,又看向門外:“小修兒,你見過那個小和尚嗎?”
“未曾。”
顧京墨又看向明以慢。
按理來說,若懸頌是緣煙閣的長輩,他們三個最開始見面的時候,應該能夠一眼認出來,為何沒人認識他呢?
難不成她猜錯了,懸頌真的不是緣煙閣的?
可是他當時的反應證明,他的確不是青佑寺的和尚。他又那麼聰明,很多事情都遊刃有餘,看起來閱歷也算豐富,不該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還未能想到答案,院外又喧鬧起來,一名男子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討好諂媚。
“魔尊,老奴的祖宗喲!老奴可想死你了。”男子說著進了院子,又見到了丁修,當即面容一喜,“喲!丁家小祖宗也在,這是鬼王祖宗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