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學習五禮,莫要被你教養成豎子,便由本宮來教養他吧。”
說完,便帶著孩子甩袖離去。
九枳如今不過肉體凡胎,剛剛生產完不久,身體本就虛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房後帶走自己的孩子。
她奮力地去喊人阻攔,可這些人統統被房後身邊的人趕走。
孩子剛出生不足五日便與她分別,九枳只覺得眼前一黑,乾脆昏死過去。
醒來後,她哭著去求康王子。
康王子看著她產後虛弱的樣子,非但沒有心疼,反而有些厭煩,丟下一句:“由她來養,你也樂得清閒,為何不可?孤國事繁忙,你莫要再給孤增添煩亂。”
九枳不由得怔愣,她從未想過,一向對她照顧有加,且寵愛她的男人,有朝一日會變成這樣。
她看著康王子離開,聽到僕從稟報說,最近又從小國奪來了些美人,康王子無暇再來她這裡了。
她躺在榻上,虛弱地閉上眸子,未發一言。
九枳豈是尋常女子?
待她身體恢復,很快便振作起來,她不哭不鬧,反而平靜得彷彿不會拈酸吃醋,很識大體。
加之她安排了一個人到了房後身邊,房後果然被迷得神魂顛倒,不出多久,便被捉姦在床。
康王子大怒。
下令鞭打房後,再送去關了禁閉。
就此,房後之子公子滿只能一人留在宮中,懸頌也回到了九枳的手中。
顧京墨看到這裡萬分不解,朗聲問道:“為了一個男人,居然用這麼齷齪的手段?”
“房後本就是個不安分的。”她聽到了九枳清冷的聲音,“我滿足了她。”
“如果一個男人讓你失望了,你大可離開他,沒必要糟踐自己。”
“你懂什麼?!我為了他封印了修為,我還產下了孩子,我付出了那麼多,怎麼能就此罷休?!”
“你自找的。”顧京墨沉下聲音,“從你將自己的一切都託付給了別人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輸了。”
顧京墨看到年幼的懸頌步履蹣跚地找到了九枳,輕聲喚道:“慈闈。”
說著,伸手去拽九枳的衣襬。
九枳立即甩開,並且呵斥道:“我是怎麼教你禮儀的?!”
小懸頌似乎被嚇到了,怔怔地看著她,沒能立即回答。
“就因為你上次說錯了話,大王又訓斥了我,你知不知道?!你怎麼蠢成這個樣子?現在就去罰寫!”
小懸頌微微點頭,轉過身朝回走,走了兩步後才轉過頭來糯糯地說:“慈闈,對不起……”
九枳聽到他的話一愣,卻看到懸頌規規矩矩地離開了。
很久之後,她才意識到,懸頌從那以後再也沒有那般親暱地喚過她了。
顧京墨冷笑:“你啊……害了自己,也害了他。”
囚車公子(九) 憶·“血債血償,他殺……
九枳許是被房後的話刺激到了, 從奪回懸頌後,便格外注重懸頌的禮儀培養,甚至到了病態的程度, 吉禮、軍禮、凶禮、嘉禮、賓禮, 樣樣都要做得符合規矩。
看得顧京墨頭皮發麻。
從懸頌蹣跚學步開始,他就要身姿端正, 走路時每一步的距離都有尺子量過,步距必須完全一致。
就連正坐時的叩首禮,叩拜的速度,身體姿態都要反覆練習。
懸頌起初還很貪玩,到底是孩子心性, 對萬物都充滿了好奇。
直至被訓斥,被打罰,甚至罰寫千次, 他才終於安分下來。
從一個頑劣的孩子, 變成了一個規矩刻板的孩子。
人越來越優秀。
笑容卻越來越少。
顧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