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頌抬手將她面容的位置摳出一個洞來,突然輕笑道:“冷就抱一抱。”
說著,張開手臂抱住了雪人。
綿延的山川,林間震顫下柔柔白雪,潔白覆蓋天地,清冷了人間。
隔雪相擁的二人感受到一絲絲涼意,還有一絲絲暖。
本在抗議的顧京墨,竟然也不惱了。
他們竟然只能這樣坦然相擁了。
不負狂名(八) 大婚(下)
婚禮籌備了兩月有餘。
成親當日, 三界皆有雪,雪花大如席,片片落東南。
千澤宗內掛滿了紅綢, 紅綢上又落上了薄薄的雪, 仿若白梅之中結出紅櫻來,點綴如花開。
院落中忙碌的修者們, 在潔白的雪地上踩出紛亂的腳印來。
一陣清風徐徐而過,帶起表面浮雪蓋在了腳印之上,留下了淺淺的白。
顧京墨坐在洞府的銅鏡前,丁臾等人親自幫她梳妝。
她一會看看鏡子裡的自己,一會看看自己的衣服, 頗顯不安。
第一次成親,難免有些緊張。
丁臾抬起顧京墨的下巴問道:“你成親後,便常住緣煙閣了?”
“怕是會在那裡留一陣子, 畢竟成親後我們就要去尋藥, 尋了藥後我會有一陣子實力不夠, 魔門想殺我篡位的太多, 只能暫時在他身邊了。”
“我在想你走後, 魔門會不會大亂?”
“你幫我管著唄。”
丁臾乾脆將胭脂丟在了一邊:“我區區鬼王而已, 平日裡還得給你下跪,現在還要幫你處理各種事物?”
“你不是早就習慣了嗎?說起來,仙都閣那邊你怎麼處理的?”
“我把那個狗男人的魂魄捏碎了,待你這邊穩妥了, 我就要殺過去了。”
“該殺!”顧京墨直拍大腿, “你若是能等得,待我修為恢復了陪你去。”
“用不著你,和你的老天尊親親我我去吧。”
顧京墨看著丁臾一個勁兒地笑。
她知曉, 丁臾若是滅了那個男人的魂,便說明丁臾徹底放下了。
待丁臾恢復個幾年,怕是會變得更加颯爽,她是打心底為丁臾高興。
這時,黃桃手中提著一個小兔子燈籠走了進來,道:“魔尊,緣煙閣的人來催妝了。”
顧京墨趕緊拿出了團扇,擋在了臉前:“這麼快就到了?”
“對呀,坨坨他們要跟正派鬥法才能開門。”
“次次都輸,次次挑釁,今天人這麼多這是要丟我千澤宗的面子?不行,我親自打去。”
丁臾按住了顧京墨,道:“成親當日和迎親的人大打出手,你這新娘子也夠獨特的。我派小修兒去了。”
“他們派的誰啊?”
黃桃提著燈籠又到門口去看了一會,才道:“是南知因。”
“哦。”顧京墨又重新坐下了,他們二人的確實力相當。
等待了一盞茶的功夫,二人的切磋點到為止,算是平手。
千澤宗的修者們終於開門,讓懸頌能夠進入。
顧京墨坐在屋中,舉著團扇擋住面頰。
她從扇面的角落看到懸頌已經帶著兩名弟子到了身前,卻未過來,沒忍住放下團扇看了一眼,一瞬間便跟懸頌四目相對了。
懸頌在看顧京墨戴著鳳冠,身著喜服的模樣,不過仔細看了片刻,他的新娘子就著急了。
“我們走吧。”懸頌道。
李辭雲在此刻端著一個托盤過來,上面放著一根繩索,繩上繫著兩個鈴鐺,懸頌和顧京墨二人一人牽著一端。
這是修真界大典的規矩,這一路上二人都需要牽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