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蹦出胸膛,誰能料到快要愁死的實情居然這般容易的達成?
連忙控制自己的情緒,面容凝肅,起身上前,跪伏於地,大聲道:“末將乃大唐罪臣,如喪家之犬一般無所歸依,幸得大莫離支之信重,予以接納,委以重任,甚至將府上千金下嫁……此番恩德,如同再造,豈敢不誓死效忠?大莫離支放心,只要末將人在,七星門就在;唐軍若想入城,唯有從末將的屍骨上踏過去!”
“好!”
淵蓋蘇文撫掌讚歎,沉聲道:“此番大戰,必然兇險重重,莫說汝等,即便是吾亦難料生死。然則富貴險中求,只要邁過這道坎,吾等將成為與大唐分庭抗禮之存在,整個遼東,甚至整個遠東,都將是高句麗的勢力範圍!屆時,吾必然不吝賞賜,准許你獨成一國,永世相傳!”
長孫衝心中一跳。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就想幹脆徹底的投靠淵蓋蘇文算了,這“獨成一國”之賞賜實在是太重了。只要想想之後長孫家能夠擁有一塊土地稱王稱霸,再也毋須向別人宣誓效忠低聲下氣……
不過也僅只是一瞬間而已。
他清楚知道此戰獲勝者必然是大唐,高句麗絕無半分取勝之機會,即便是天大的賞賜也只是一個美好的許諾而已,終究不可能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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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卻是一副慷慨激昂之神情:“願為大莫離支效死!”
“很好!”
淵蓋蘇文似是極為滿意長孫衝的表現,溫言道:“不過汝等千萬勿要大意,七星門乃平穰城之門戶,一旦安鶴宮失守,唐軍猛攻之重點必然便是七星門,面臨之壓力將會多過其餘地方數倍。”
淵男生與長孫衝齊聲道:“必然不負大莫離支(父親)所託!”
淵蓋蘇文連連頷首,甚為滿意。
只不過一轉眼,臉色又微微一變,似有一些難以啟齒,良久之後,方才嘆息一聲,道:“其實吾又豈能不知,此番大戰凶多吉少?只不過身負王室重恩,自不能在此國難之際明哲保身,否則必將成為國之罪人……不過,汝等尚且年輕,亦不曾深受國恩。若是力有不逮……”
說到此處,他頓了一頓,而後看著長孫衝極為艱難的說道:“大郎能否看在以往吾之恩情份上,照料世子一二?”
此言出口,淵男生與長孫衝皆愣了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是讓他們明知不可為之時,乾脆開城投降,以保全淵男生以及淵氏一族?
這等話語豈會出自淵蓋蘇文之口?
長孫衝尚在腦筋飛轉,琢磨淵蓋蘇文是真有此意亦或只是試探,一旁的淵男生已然起身,跪伏於地,涕泗橫流道:“父親身系家國,與敵死戰,孩兒豈能苟且偷生?此事萬萬不可,孩兒願意為父親死戰!”
他是真的感動壞了。
以往一直以為父親偏愛二弟,對他極為苛刻疏遠,甚至連世子之位都想傳給二弟。
然而現在才知道,自己到底是父親的兒子,固然才能不足,比不得二弟更得歡心,卻始終舔犢情深。即便是家國存亡之際,亦心有牽掛,不願他隨著一同戰死,能夠苟且活命。
當然,即便再是感動,他也不會將自己與長孫衝的謀劃道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縱然父親依舊疼愛自己,可自己卻不能就這般跟隨父親一條道走到黑……
長孫衝也趕緊跪地,道:“此事,末將實在不敢答允。兵兇戰危,戰陣之上刀劍無眼,不知何時末將便以一死酬謝大莫離支之厚恩。末將既然一心輔佐大莫離支死守平穰城,又豈敢分心?還請大莫離支收回成命!”
不管淵蓋蘇文是不是試探,這個時候也務必將態度展示出來……
淵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