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這般鬱結氣悶?左右不過是兩個喂不熟的狼崽子罷了,就當這些年你那些心思都餵了狗,隨他們去吧。說到底,輔機這孩子也是你的外甥,骨血相連,你難道當真捨得壞了他的好事?”
高士廉老臉陰沉,哼了一聲,道:“好事?哼哼,想得倒是挺美,只是終究時好時壞,現在可說不準。你也別勸我,現在不是我舍不捨得壞了他們的好事,而是他們會不會反過頭來狠狠的咬我一口!”
這些年作為他的心腹,高家幾乎在長孫無忌面前毫無秘密可言。
但凡世家門閥,就沒有一個敢說自己清清白白的,清清白白的門閥在這個世上是活不下去的,不陰不狠不做下幾件傷天害理作奸犯科的事情,如何維持身為豪門的根基?
頓了一頓,高士廉又嘆氣道:“不過大抵也只是我多慮了吧,輔機固然性格陰狠下手狠辣,我到底也是他的舅舅,於他們兄妹更有養育之恩,想來不至於下死手。而丘行恭顯然是被輔機使了離間之計騙了,此刻丘神績已然發配西域,丘行恭想必對輔機恨之入骨,並且對我心懷愧疚,想來也不會視我為仇敵……”
正說著話,忽聞門外雨聲當中混雜著一陣腳步聲響,未幾,房門被人突兀的推開,一個高家的老管家神情慌張的跑進來,急呼道:“家主,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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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于氏兩條短美毛頓時豎起,怒氣衝衝道:“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
她出身先輩貴族,嫁到高家更是名門望族,素來最是在乎規矩禮儀,絕不容許家人奴僕有一絲半點的失禮之處,那對於她來說簡直比女孩子頭髮裡的蝨子更讓人噁心……
高士廉卻不理這茬,這個管事乃是高家的老人,平素最是性格沉穩,此際這般慌張失措明顯是有大事發生,急忙問道:“發生何事?”
那老管事先是衝神情嫉妒不悅的鮮于氏躬身賠罪,而後疾聲道:“家主,‘百騎司’和長安縣的衙役捕快一齊衝進府門,吾等阻攔不得,他們已經將二管事給拿了……”
高士廉夫婦相視一顧,盡皆愕然。
且不說二管事所犯何事,就算是殺人越貨,官府想要將其緝拿也務必先跟他打聲招呼,而後恭恭敬敬的候在大門口,等著他將人犯鎖拿送出去,現在居然闖入高家直接抓人?
真當他高士廉是吃素的啊!
“那些衙役可有交待,二管事所犯何事?”鮮于氏慌忙問道。
她也不傻,這事兒明顯很是蹊蹺。
府內的二管事乃是她鮮于氏的族人,其父當年作為陪嫁跟她來到高家,父子兩代很是忠心耿耿,亦被高士廉所信任,委以外府管事之職,卻不曾想居然勞動“百騎”來抓人……
高士廉卻是面色一變。
“百騎”可是被陛下派遣跟著晉王在徹查長樂公主與房俊流言一事,怎地忽然跑到府上來抓人了?
難不成自家有人跟流言能攀扯上關係?
簡直莫名其妙……
高士廉一頭霧水,驚疑不定,鮮于氏卻炸了。
這老嫗脾氣最是暴躁,又將世家門閥的規矩視若珍寶,現在有人公然闖入高府抓人,這跟打臉有什麼分別?
若是打她的臉倒也罷了,可現在是打高家的臉,這就萬萬不能忍!
鮮于氏霍然站起,橫眉立目滿身煞氣,厲聲道:“真是好膽!當咱們高家是街市裡坊,想來就來想抓誰就抓誰?簡直豈有此理!老身倒是要看看是哪個棒槌帶的隊,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那老管事哭喪著臉:“回夫人的話,帶隊的乃是晉王殿下……”
鮮于氏楞了一下,隨即撒潑道:“晉王又怎麼了?仗著他老子是皇帝就能為所欲為了?哪怕是皇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