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但行進速度絕對不慢。
高侃與衛鷹緊緊守護在房俊左右,兩雙鷹隼一般的眼眸眯縫著,時刻注意周邊的情況。
自雁門關出來,他們便得到了房俊的警告,說是極有可能會遭遇到“山匪路霸”之類的行刺,當即便將心都提了起來。
都明白房俊的意思。
哪裡來的那麼多山匪路霸?
定然就是被關隴貴族掌控的邊軍勢力,意欲阻撓房俊前往馬邑城……
大風在遠處的山坳之間吹過,發出“嗚嗚”的呼嘯,宛若鬼哭。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隱藏在風雪之中,若非仔細留心去聽,怕會跟風聲混淆在一起,難以區分。
但是對於始終打起精神的房俊以及親兵部曲們來說,卻清晰可聞。
那是弩弦震動的聲音!
身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親兵在弩弦震響的一剎那,便矮身藏在馬腹之下,一支弩箭如同地獄的勾魂使者,陡然出現在他的頭頂,生生穿進頭盔頂部綁著紅瓔珞的尖錐,餘勢未竭,將頭盔射落在地。
“那邊!”
高侃暴喝一聲,提著馬韁一夾馬腹,戰馬四蹄騰空,向著弩尖射來的方向便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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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支騎兵在大路上拐了個彎,鐵蹄踏碎路面冰凍的積雪,一時間冰屑飛揚,向著那個方向狂衝過去。
房俊與高侃衝在最前頭,上身緊緊的貼著馬背,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一個小小的土崗。
如此大風之下,想要一箭奪命,那就必須拉近距離,否則再是何等強弓在這等風力之下都會失去準頭。弩箭射來的就是這個方向,而這個土崗幾乎是附近唯一的掩體,刺客必然就藏身在土崗之後!
高侃衝在最前,眨眼間已經來到土崗之上,胯下戰馬騰空一躍,躍上土崗,半空之中高侃已然抽刀出鞘,暴喝一聲:“賊子,哪裡跑!”
房俊亦將橫刀抽在手中,一手提韁繩,帶領著十餘騎旋風一般飆上土崗,便見到高侃已然一馬當先,向著土崗的背面殺了過去。
在那裡,雪白的雪地上,正有二十餘個黑影向著另一個方向狂奔逃命……
不遠處的地方,十幾匹馬在雪地裡清晰可見,想必是害怕馬匹發出嘶鳴破壞了刺殺行動。
雙方差距不過是二十丈左右,戰馬全力提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銜尾追上。高侃一馬當先,身子伏在馬背上,手裡的橫刀狠狠劈下,一名刺客慘嚎一聲,被從後劈砍在脖頸上,一顆頭顱瞬間飛起,滾燙的熱血飆出,無頭屍體又奔出了好幾步才失去平衡跌倒在地,於此同時,那股鮮血也濺落在雪地上……
“嗬!嗬!嗬!”房俊與親兵部曲們一起催動戰馬,扇面陣型掩殺而上,對方在雪地上狂奔逃命,可兩條腿如何跑得過四條腿?幾乎是甫一接觸,對方便瞬間崩潰,要麼被當場斬殺,要麼抱著頭趴在雪地裡投降。
原本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刺殺,卻反過來成了突襲……
高侃躍下馬背,一腳踹翻一個俘虜,將他的衣領子猛地撕開,露出了裡頭唐軍制式革甲,回頭對房俊大聲道:“是邊軍兵卒!”
房俊點點頭,剛剛被這些刺客遺棄在土崗之上用以刺殺他的蹶張弩,就已經暴露了這些人的身份。蹶張弩乃是軍器監所造的最高等級的單兵弩箭,射程可以達到三百步,接近五百米,三百米內殺傷力極強,一百米內甚至可以洞穿輕薄的鐵甲……
再加上身上的戎裝,這些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房俊嘆了口氣,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若非自己早有準備,一路上打起精神防備著這種情況,說不得就能被對方得了手。此處位於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