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計劃施行即可。”
蕭瑀捧著茶杯,感受著熱水帶來的溫度驅散身上的寒氣,沉吟著道:“萬一丘行恭守不住函谷關怎麼辦?”
李治清瘦的面容寧靜恬然,澹澹道:“此等局勢之下,誰能守得住函谷關呢?縱然是衛公、英公在此,函谷關也守不住。即便增派大軍,函谷關還是得失陷……再者說來,潼關如今哪裡還有那麼多兵力前去增援?”
蕭瑀頓了一頓,低聲道:“可如今潼關之兵力嚴重不足,若是未能等到尉遲恭突進長安城下,函谷關已失陷,水師與滎陽鄭氏直抵潼關,那可就大事不妙。”
眼下尉遲恭為了晉王可以赴湯蹈火,不管是為了封建一方、子孫萬代,亦或是逼在刀刃上欲退無路,總之並無二心。可一旦潼關局勢危急,誰能保證尉遲恭一如既往的支援晉王?
就算尉遲恭不叛變,當下潼關將近十萬兵馬呢?
山東世家呢?
萬一山東世家見到局勢不妙,乾脆綁架晉王送去長安以圖減輕罪孽……
這話不用說,他相信李治都看得到。
李治卻擺擺手,喝了口茶水,語氣鎮定:“既然事先已經議定計劃,鄂國公也率軍奔赴長安,那就不要輕易改弦更張,只會越變越亂。再者說來,吾等眼下本就處於劣勢,勝敗只在一線之間,盡力而為就好,盡人事而聽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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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潼關雖然依舊蝟集超過十萬兵馬,但大多是山東世家募集的私軍,嚴重缺乏軍械,固然作為府兵曾經受過軍事訓練,但依舊是烏合之眾,送去函谷關也不過是白白送命,還不如等到尉遲恭直抵長安城下之時,再全軍進發搏命一擊。
生死成敗,畢其功於一役。
蕭瑀默然。
他現在才明白,丘行恭雖然率領部曲來投,立下死志欲匡扶晉王,但晉王對其卻從未真正信任,只將其當作一枚棋子,是生是死,只要能夠發揮一點作用即可……
李治親自給蕭瑀斟茶,微笑道:“宋國公是否覺得本王過於刻薄寡恩,如此對待丘行恭?”
蕭瑀搖搖頭,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仁義最是無用,只要能夠登上大位,哪裡有什麼對錯?”
既然你能夠如此對待誓死效忠你的部將,那麼將來我為了脫身不得不背棄你的時候,想來也不至於遭受良心譴責。
生死之外無大事,只要攸關生死,不拘小節便不算是錯誤……
李治搖了搖頭,嘆息道:“話雖如此,然人非草木,豈能這般無情?況且之前丘行恭潛行渭北說服了薛萬徹,之前本王還有所懷疑,但此番李靖命令薛萬徹橫渡渭水直插尉遲恭後陣截斷退路,薛萬徹卻悍然違抗李靖的命令,由此可見薛萬徹是真心依附,此乃丘行恭之大功也。”
蕭瑀蹙眉不解。
若對丘行恭投誠之真偽存有定見,故而犧牲丘行恭鎮守函谷關延緩水師之程序,這倒也說的通,畢竟區區一個丘行恭如何能夠與天下大勢相比?
但既然丘行恭立下如此大功,薛萬徹極有可能成為左右戰局的勝負手之一,這般貿然將丘行恭捨棄,薛萬徹會怎麼想?
一旦因為丘行恭之死而導致薛萬徹兔死狐悲,立場再度發生轉變,豈非得不償失?
沉吟少頃,他試探著問道:“殿下是打算以丘行恭之性命,激起貞觀勳臣兔死狐悲的反抗之心?”
李承乾喟然道:“薛萬徹之立場現在看上去似乎明瞭,已經站在咱們一邊,但他在並無本王命令之下擅自行事,已經徹底暴露,一旦朝廷那邊有了防範之心,他又能有起到什麼作用呢?況且此人愚鈍乖戾,朝三暮四,根本沒有堅韌之心性,孰知明日不會再度轉投朝廷?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