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什麼時候又會擅自出兵開戰,關隴豈敢不防?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全憑著人多勢眾壓著東宮,斷不敢再抽調兵力。李積那邊雖然兵多將廣,但遠在潼關,想要抵達這邊需要繞過東宮以及關隴的防區,費時費力不說,稍有不慎又會惹得雙方反應激烈,使得局勢崩壞……放手幹一票咱們就繞道漢中撤回洛陽,沒人管咱們!”
他一番分析有理有據,令楊挺方連連頷首。
當下長安之局勢,無論如何變動,關隴都敗局已定,最終若能達成和談保住家底已經是萬幸,哪裡還有心思管這些入關的門閥私軍死活?
說不定和談之時為了取悅東宮,乾脆將他們這些門閥私軍給賣了,與其待在關中坐以待斃,還不如搶足了糧食抽身而退!
“好!即刻擇選一處糧食豐盛之村寨或是集鎮,咱們搶一票就走!”
“正該如此!”
兄弟兩人當即就著輿圖看了看去,最終選了距離此地不遠,靠近終南山的一處莊子,制定了詳細的計劃,而後傳下令去,全軍打點行裝,歇息一夜,明日五更生火造飯,而後全軍出動,打劫那處莊子之後馬不停蹄的直奔駱儻道,奔赴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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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綿綿夜雨之中,一支裝備精良的騎兵抵達盩厔城外,馬背上的騎兵披著蓑衣,雨水沿著馬匹光滑的皮毛滑下,仿若天邊的一片烏雲一般,予人沉厚的壓迫。
辛茂將手搭涼棚遮住雨水,看著不遠處黑沉沉的軍營,幾盞燈籠掛在旗杆之上於微風夜雨之中搖曳。
幾道身影自黑暗之中竄出,兔起鶻落之間抵達面前,卻是幾個右屯衛的斥候。
“啟稟旅帥,一切正常,敵軍正於營地之內沉睡,巡邏兵卒寥寥無幾,已被吾等解決。”
辛茂將並無軍職,但此番率隊充當先鋒,與程務挺各另一軍,便給予一個“旅帥”之臨時職務,便於指揮。
溫言,辛茂將撤掉頭上斗笠,伸手將橫刀抽出,雪亮的刀鋒在雨水之下閃爍寒光,沉聲道:“衝鋒!”
雙腿夾緊馬腹,一馬當先朝著前邊的軍營衝去,幾乎在一瞬間將馬速提升至極限。
身邊兵卒紛紛抽出橫刀、長矛,一言不發催動戰馬,緊隨在辛茂將身後向著前方敵營發動衝鋒。千餘匹戰馬奔騰如洪水開閘,洶湧流洩,蹄聲迅疾轟鳴有如滾雷,刺破雨夜的黑暗。
“敵襲!敵襲!”
巡夜兵卒被暗殺乾淨的洛陽楊氏營地直至兵臨營下,這才悚然驚厥,不少兵卒扯著嗓子鬼哭狼嚎,試圖叫醒左右營帳的同伴接陣迎敵。
然而右屯衛騎兵已經有如洪峰一般奔騰而至,將無數營帳瞬間踏破,雪亮的橫刀飛舞,鮮血噴濺、橫屍處處。
辛茂將一刀將一個敵軍劈翻在地,大吼一聲:“英國公有令,殺無赦!”
“殺殺殺!”
麾下騎兵衝鋒之勢不減,直直撞入敵營之內,鐵蹄踐踏橫刀劈斬,見人就殺。一盞茶功夫,便將萬餘人的營地殺透,猝不及防的門閥私軍根本不曾組織起像樣的阻截與反擊,豚犬一般被追逐屠殺。
鮮血噴濺流淌,混合著雨水在低窪處匯聚成一汪一汪的血泊,無數屍體伏倒處處。
楊遠方自營帳之中驚醒,慌亂中披了一件衣裳拎著橫刀衝出門外,便見到整座軍營已經陷入混亂,無數身穿大唐制式軍裝的騎兵衝鋒捭闔、肆意殺戮,麾下私軍狼奔豸突、哭爹喊娘。
目眥欲裂之時,見到楊挺方從旁邊中軍帳裡衝出,急忙衝上去將其拉住,大聲道:“大兄,快走!”
楊挺方怒道:“哪裡走?與賊寇血戰到底!”
“你瘋了不成?這是正規軍!”
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