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揚著笑臉:“張丞相,好好判啊。”
張崇明回之一笑:“謹遵聖意。”
氣死你!蕭瑾心道。
話落,一行人已經到了安王歇息的偏殿中。
張崇明躬身伸手:“請。”
蕭瑾負手,輕輕踏進了偏殿。張崇明怎麼樣他不知道,反正蕭瑾如今心情是真不錯。
只是進了殿,看到安王蕭元渙之後,這份得意就蕩然無存了。心裡不爽,表面還要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實在是有些考驗蕭瑾的演技。
蕭元渙正要起身,蕭瑾便抬手摁住他:“聽說王叔病了,太醫可都瞧過了,如今怎麼樣?”
“勞煩聖上費心,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聖上此次賑災,一切可好?”
“好,好著呢,如今江寧縣已經穩妥了。”
兩個人一坐一站,光看姿態確實是十足的親密。蕭元渙同先皇是親兄弟,與蕭瑾是親叔侄,所以樣貌還是有些相仿的。只是他常年在邊境帶兵,所以比蕭瑾更高大一些。
蕭元渙打量一眼蕭瑾,隨後道:“兄長英年早逝,臣本來還擔心聖上撐不住,眼下瞧著,聖上似乎一下變長大了。兄長若泉下有知,必定欣慰不已。”
好能裝,蕭瑾心說,他若是泉下有知你要造反,這怕是死不瞑目了。
兩個人都是能演戲的。蕭元渙演戲演了十幾年,蕭瑾雖然頭一次演戲,但是表演得也不差,所以在張李二人看來,這叔侄倆還是一如既往的和諧。
兩個人在床邊寒暄完了之後,還一起定下了夏皇下葬的日子。
蕭瑾前去賑災的時候,有人代他守靈,夏皇的葬禮仍舊在繼續,各項葬禮也一樣不落地全都做了,只是按照夏皇的叮囑,一切從簡併沒有太大的開銷。如今停靈已經有一月有餘,再過些日子,便可以下葬。
蕭元渙這次回來,明面上就是為了夏皇的葬禮。
一切事情說定,蕭瑾嘴上說打擾對方休息,實在是不想看蕭元渙那張讓人討厭的臉,於是轉頭就帶著左右兩位丞相離開了。
回宮的時候,蕭瑾還在反覆琢磨張李二人面對蕭元渙的表情。不知為何,他總不能信任這兩個人,心中總是猜測,他們其中是不是有一個內奸。
如若不然蕭元渙即便有陳善吾這個幫手,可也不至於那麼快就架空一個皇帝吧。
這兩個人是得好好查查,還有顧淮南跟李廷芳的關係……這件事,蕭瑾直接交給張德喜了。
他身邊的那幾個小蠢貨是沒得指望了,也就只有先皇留下來的這一個,是個能用的。
回寢殿後略休息了一會兒,種玉生梅才過來說起這段時間宮裡發生的事。說來說去也沒什麼意思,陳善吾如今被陳太妃死死地拿捏,除了伺候陳太妃就幹不了別的事。
宮裡宮外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贊他知書達理,孝敬長輩。別的且不說,名聲這件事確實被陳善吾拿捏得死死的。
入夜,蕭瑾聽說陳善吾連夜又做了什麼湯水想要送他喝,蕭瑾煩不勝煩,被子一卷:“累死了,不見!”
又來給他下毒,真煩!
等八寶將這話告知陳善吾,送她出去之後,蕭瑾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該死,還是見一見吧。
他晃了晃腦袋,起身把衣服穿上,見八寶回來,問道:“陳妃呢?”
“您不是說不見嗎?”
“蠢貨,你就不會多問兩遍?”蕭瑾三兩下穿好了衣裳。他的確是不耐煩應付陳善吾,但是有安王在前,他不能表現的前後不一,讓這兩人生疑。
一個小艾就已經比較棘手了,絕不能讓陳善吾再起疑心。
離開之前他還對著陳善吾噓寒問暖,如今回來了,總不能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