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與燕國的交接帶也就涇渭分明瞭。
王從武遲疑道:“只是除了山東一帶,餘下諸地還在燕國手裡呢。”
蕭瑾不在意道:“早晚都會是燕國的,也不過就是這幾個月的功夫。”
燕國覬覦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只佔了幾座城便心滿意足地走了。依司徒恭的性子,不將齊國整個吞下他心裡指不定不痛快呢。
蕭瑾是不想在開戰了,但是燕國在前面打,他們可以在後面跟著撿漏麼。再不濟,還可以放幾炮給燕國打打幫手。反正燕國也是要打過去的,他們不過就幫幫忙,伸伸手,順便體察一邊齊國各地的風土。
蕭瑾越想越覺得可行,他將自己的想法跟他們說了一遍,果然,在場沒有一個人覺得他過分,都覺得理所應當,甚至馮慨之還覺得是他們虧了。
不過馮慨之同樣知道,這燕國人不好糊弄。他眼珠子轉了一下,忽然盯上了王從武。
王從武警惕地瞅著他:“你看我做甚?”
馮慨之和善一笑:“有件事兒還得王尚書配合。”
王從武背後汗毛都豎起來了,不用說,這人一準沒安好心。平常從不會叫他王尚書,今兒這般客氣,肯定要害他!
……
翌日,開封府裡傳了些小道訊息,說是夏國有一個士兵格外霸道,在街中吃飯不僅不給錢,老闆討要的時候他還惱羞成怒,把老闆給打了一頓。
這本沒有什麼,比這更出格的事情他們都見到了,但誰讓他們自己的國家不中用呢?當皇帝的都已經臨陣脫逃了,他們這些齊國百姓還能指望誰給他們撐腰不成?說一千道一萬,這吃飯不給錢也不是什麼大事。
直到後頭他們又聽說,夏國為了這件事情鬧得還挺兇的。那位領兵的王尚書甚至被公然打了板子。
不止一個人這麼傳,聽說還有人親眼見到了。
那麼大一個官兒,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拉著打了十個板子。
打的板子不多,可那位是夏國的兵部尚書啊!不管打了多少板子,都同樣叫人詫異。且那位王尚書被打了之後,之前鬧事計程車兵還特意找了過來,跟那老闆賠禮道歉,還將自己之前欠下的債都給還了。
有人問他為何這麼做,他只道:“我們聖上不讓我們在開封府胡作非為,欺壓百姓。這回我犯了錯,連帶著我們王尚書都吃了掛落。聖上說了,若再有人敢犯,便是王尚書御下不嚴,要狠狠地治他的罪,日後我可不敢了。”
這話說完,眾人油然升起一股欽佩。
這夏國的皇帝可真是一位難得的明君了,怪不得能把夏國治理得井井有條。若他們的皇帝也能跟別人加的多學學,興許他們就不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了。
此事一傳十試傳百,因其頗有震懾力,流傳度非常廣。伴隨著夏國兵部尚書被打了板子的訊息四處流傳的同時,夏國仁善的名聲也漸漸傳開了,且越來越多的人也認同這一點。
哪怕是裝出來的善良也是善良,不落井下石欺負他們,對他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何況這回夏國的皇帝還替他們出氣。
一時間,開封府的百姓們都覺得,若是往後被夏國人管,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
這件事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結果,夏國這邊所有人都皆大歡喜,除了王從武。
王從武縱然知道這是演戲給別人看的,可他丟了面是事是,一整天都沒好意思見自己部下。
馮慨之聽說之後,還賤兮兮地跑到他房間去探望,明知道對方用不上,還特意給他帶了上好的金瘡藥。
來時,馮慨之坐在床邊假惺惺地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淚:“王尚書啊,你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回頭我必定讓聖上好好地賞一賞你。”
王從武恨不得呸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