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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公只覺得大快人心,這麼一個害人精,可算是死了。想他好不容易就要成為國丈,帶領國公府更上一層樓,容易嗎?結果現在別說國丈了,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一整日,陳國公無時無刻不在獄中叫囂,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蕭瑾能看到他的忠心。
天可憐見,為了吸引注意力、讓人過來搭理他一下,陳國公也是豁出去了。蕭元渙那個遭天譴的死了聽不見了,還有個李廷芳在對面呢,陳國公扒著監獄的鐵門高深路怒罵,排解心頭之憤:
“這害人的烏龜王八可算是死了,死的好啊,死的大快人心!最好連你也一道帶去,讓你們這對忠心耿耿的主僕死在一塊,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你們愛死就死你們的,幹嘛帶上我?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跟你們這兩個烏龜王八扯上關係,倒黴!晦氣!這回我若是也被斬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給我等著!”
李廷芳閉目不言。
他心裡也久久不能平靜。蕭元渙死了,他們就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安王一脈,輸的徹徹底底。
這一日,李廷芳一直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可如今,他自己也不知道……
外頭因為此事鬧得沸沸揚揚,明仁殿中自然也都知道了。說起來絮方之所以能聽到這件事,還是蕭瑾故意打了一聲招呼,說此事不必瞞著陳善吾。
只是絮方在告知陳善吾安王身死之後,陳善吾茫然片刻,忽然就吐出了一口血。
“娘娘?”絮方一把抱住人,“您怎麼了?可別嚇奴婢呀!”
陳善吾一字一頓,死死地揪住絮方的衣裳,本就白皙的一張臉更顯得蒼白:“安王……安王他是陛下的親叔叔,陛下怎麼敢?”
“我的娘娘,這可是謀反啊,都在府裡搜出證據了,鐵證如山,早晚都是得死的!”絮方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帶著哭腔。說不害怕是假的,她從昨兒晚上就開始害怕。唇亡齒寒的道理,絮方這個沒怎麼讀過書的都懂,可她們娘娘為什麼就不懂呢?
“那是偽證,安王行事小心,絕不可能會露出這麼明顯的破綻!”陳善吾看得也準,一下子就知道這是栽贓陷害。
絮方跺著腳:“娘娘,您就別管這些了。聖上未曾處置咱們,咱們就該燒高香了。且您就算不惦記著自己,好歹也惦記一下國公府啊,國公爺可還未曾放出來。”
陳善吾閉上了眼睛,眼角劃過一滴淚。
絮方不禁有些埋怨,他們落到如今這地步,到底是因為誰?絮方不解,他們聖上也是人中龍鳳,相貌氣度也遠在安王之上,還比安王要年輕,絮方問:“身邊有個好的,您怎麼就非認準了他呢?”
陳善吾微微搖頭:“你不懂。”
她這一輩子都在唯唯諾諾,當一個聽話的木頭人,唯獨在蕭元渙身上,用盡了自己的勇氣。
這樣的人,她如何能放手呢?
可她恨啊。
恨自己沒有早日看清蕭瑾,還跟蕭元渙生了嫌隙。蕭瑾未曾回京時,他們本有那麼多可以相處的機會。可她卻因為別人的幾句挑撥之言便起了疑心,在查到那個孩子如何受寵之後,更是對蕭元渙惡語相向,最後鬧的兩個人不歡而散。
要是早知如此,她絕不會傷他的心。可事已至此,再後悔都沒用了,人也回不來了。
她最愛的人就這麼沒了。
往日的怨恨煙消雲散,如今陳善吾心中就只剩下對心上人的愛意,跟對蕭瑾的一腔恨意。
難道他們就這麼敗了嗎?
不!襄陽不是還有個世子嗎?!他們還有機會。
陳善吾眼神驟亮,但她隨即想起來一件事,一件要命的事,於是趕忙扯過絮方:“快!快